……月光从窗缝里溜进来,照亮少年不知何时泛起浅红耳根。
任凭是谁,都不敢往他们身边凑。
最后只能是文清辞与谢不逢同乘辆马车。
窄窄车厢里原本只能容得下个人。
上车之后,文清辞和谢不逢便默契地倚窗而坐,在马车正中,划出道无形界限。
夜色弥漫于城郊,四周片静谧。
自己只算“半个药人”,药物不起效还好,要是在体内产生什化学反应,起反效那才要命。
“因而在看来,体会不到这种变化,是件遗憾事。”
说完这句话,文清辞朝谢不逢淡淡地笑下,终于带着药箱,缓步离开河道。
谢不逢心,骤然空。
文清辞如同幽潭,就在恍惚间,他似乎窥见幽潭下并不平静暗涌……
他便提起药箱,想要离开这儿。
“等等——”谢不逢忽然将文清辞拦住,“你方才说羡慕,是什意思?”他蹙眉问。
谢不逢本就比文清辞高点,此时又站在河道上游,将月光挡在背后。
冰凌反射出冷光映入谢不逢眸底,琥珀色眼眸中,竟然多几分碧意。
刹那间,文清辞成被他困在河谷猎物。
累天文清辞,不知道什时候睡过去。
披散墨发,将文清辞眉眼,衬得愈发柔和。
缕碎发遮住他眉间朱砂,唇间浅红,成整张脸上唯色彩。
城郊路并不平坦,颠簸间文清辞额头,轻轻在少年肩上点下。
谢不逢身体陡然僵。
方才冰凌冲出峪口,发出震耳欲聋声响。
停在峪口外马,也因此受惊。
车夫将惊马牵出,回程马车只剩下来时半,需几人合乘辆。
放在寻常,能够和皇子或是皇帝亲信挤辆车,医士们开心还来不及。
可是这两人……个是“仙面罗刹”,恶名在身,另个则更是将“不好相处”几个字写在脸上。
“殿下还记得吗,是个药人,”文清辞向后退小半步,他看着远方冰凌说,“这世上药,对药人而言几乎没有任何作用。”
原主留下笔记、书册很多,文清辞此前直没有细看有关药人部分。
因此这件事,他也是前两天才发现。
怪得不自己穿来后试着吃药调养身体,却没什效果!
想到这里,文清辞不禁有些后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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