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只摇晃,轻轻向河中央驶去。
文清辞忙药材事,几乎天都没有阖眼。
累极他不由低头咳几声。
而谢不逢心,竟然也随着这几声咳嗽,道沉沉。
冷风透过未关舱门,吹进来。
文清辞语气,格外坦荡。
说完便笑着看向谢不逢。
刹那间,谢不逢忽然明白过来个问题——
这世上人,全都搞反文清辞因果。
文清辞治病救人,从不图什“利”。
文清辞不由顿。
……身为名医学生,他没有办法做到见死不救。
他心中,从头至尾好像都没有生出过“不救”选项。
除此之外文清辞还相信,假如今天站在这里人是原主话,他或许也会这做。
——原主留下厚厚摞有关水疫笔记,全是他行医多年经验总结。
惯被人行礼。
见此情形,他连忙向后半步,叫人将地上纤夫扶起来。
但周围听到文清辞话人,岂止是这个。
眼看着众人都要向他行礼,文清辞连忙再交代几句,便转身上船进到舱里。
落日余晖尽洒河面。
鬼使神差地,谢不逢向边走两步,把殷川大运河上冷风,全都挡在自己背后。
见状,文清辞下意识抬头,朝谢不逢看过来。
运河上霞光与波光,尽数洒入文清辞眸底。
点亮那双黑沉眼瞳。
同在这刻……文清辞不久前说那番话,忽然出现在谢不
他图,本就是“治病救人”这件事本身。
文清辞是谢不逢这辈子遇到,唯个这样“奇怪”人。
若是放在几个月前,生活在肃州皇陵少年,定会为此而不屑,甚至觉得他愚蠢。
可是此刻……谢不逢却不由被眼前人吸引。
就像是深埋于地下种子,也想冲破土壤桎梏,努力挣扎着向上,去见见太阳。
为写成笔记,他不知道救多少普通人。
同时,也解剖不少尸体。
金色余晖透过船窗洒向文清辞身体。
他眯眯眼睛,垂眸笑道:“岐黄道本是平等,就像生死是平等样。”
“今日是对他们身上病症感兴趣,这才帮他们,与身份没有任何关系。无论达官显贵,还是贩夫走卒,于眼中只是个病人罢。”
那道如神祇降世般月白身影,就这样融入暮色之中。
直到坐入船中,文清辞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——刚才进船那刻,自己下意识扶住谢不逢伸来手。
“殿下,您衣服脏吗?”文清辞蹙眉,略有些抱歉地向少年看去。
没想谢不逢只是站在原地沉默地注视着他。
过几秒,少年忽然问:“你为什要帮他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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