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到这里，谢钊临忽然大声笑
起来。
“他最后，他最后还说，”皇帝瞪大眼睛，用满含着愤怒与恐惧
语气说，“他咒
，他诅咒说……说抢他天下，让他成废帝，还让他横死今日，不得善终，未来也注定步他后尘——”
皇帝那样多疑又敏感，即是因为他真将亏心事做多，也是因为当年这个诅咒。
“哈哈哈怎
可能？！”
“怎可能落得和他
样下场？”
谢钊临：“……”
“他还说……想要顺着运河南下，去松修府看看，还说要在那里修个衣冠冢。”
末轻声低喃道：“为什不快些修好运河？这样就能带他……去看看。”
殷川大运河自几十年前就开始规划，但前朝皇室力量衰微，始终未能成功修凿。
和其他皇帝不样，前朝哀帝年少时候，曾在松修府短住过段日子，因此格外明白运河贯通南北、连接雍都与江南重要性。
会，皇帝再次哑着声音开口：“……他说他起身不是为杀，只是为再抱下。”
“他定是在骗，定是在骗……”
这十几二十年来，皇帝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，当初那人只是为刺激自己而故意这样说。
可是宁王临终之前话，还是如同段魔咒，彻底地印在他脑海中。
无数次午夜梦回，他只记得那破碎不堪句：“，来……不不是为杀你，只是……和，想同当年样……咳咳，再…抱……”
末又小心翼翼地说：“……他真恨，连亲手杀都不肯。”
“这些日子见到殷川大运河河工，见到工部那些人……见到无数人。可唯独没有见到他。”
原来在幻觉支配下，皇帝日夜都在做着噩梦
他继位之后，心想要将原本只存在于规划之中殷川大运河修凿出来，同时也将这件事说给彼时还没有,bao露野心谢钊临听。
但最后却是谢钊临夺位办成这件事。
天初三年运河已经动工。
故而南下建衣冠冢便成宁瑜昭遗愿之。
谢钊临去年执着南下，既是为沿途考察运河两侧民情，为作法镇压殷川大运河底下冤魂，也是因为近些年里他越来越多地梦到当年事，心中百般思绪无法平静。
白巧楼又安静下来。
文清辞完全没有搭理皇帝真情流露，他只盯着对方问：“宁王还说什？”
纵然是他，也无法保证等皇帝意识清明之后，会不会记得自己曾听他说这些话。
此时百巧楼外面围着无数人，文清辞更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杀皇帝。
他能做似乎只有……趁皇帝精神状态最为混乱时候，继续刺激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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