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后来怀念与爱,或许夹杂着几分“逝者为大”意思。
——死人总是容易获得原谅。
在他死后,生前点点好都会放大,人们甚至逐渐只能记得这些。
人们永远放不下对活人怨恨。
死才是白月光,红玫瑰。
人死不能复生。
“文清辞”早像刚才那个太医所说,变成“亡故之人”。
更何况在来涟和路上,甚至于当年离谷之前,自己都曾答应过师兄,处理完俗事便回谷不出。
自己……似乎真该走。
可是想到这里,文清辞心竟忽然变得空落落。
他慌忙退出去,关上议事厅大门。
转眼这里就只剩下文清辞和宋君然两个人。
身青衣宋君然垂眸看眼手头医案,缓缓出声提醒道:“最后批病症较重病患,也已逐渐痊愈,最晚后日们便回谷吧。”
“疯也疯够,别忘你还欠千金未还。”
说完,像是怕文清辞反悔似,不等对方回答,宋君然便立刻带着东西走出去。
瞬间天人交战起来。
出宫后皇帝陛下似乎比在雍都平易近人点,但是众人对他恐惧,却是刻在骨子里。
太医有些想要人提醒这个堪称天才同僚,千万不要深陷其中。
但时间,竟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才好。
沉默半晌,他只得从牙缝中挤出句:“实不相瞒,巡官大人曾有个亡,呃……亡妻。大人对他用情至深,哪怕那人已经故去很久,仍住在他旧宅中,甚至……”
可是谢不逢反应,却和自己原
半晌过去,纸张上都空白片、未曾落下字。
宫变前那场宴席,与席上谢不逢危险话语,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。
《扶明堂》结局,也如场不醒噩梦,始终提醒着他。
文清辞曾以为谢不逢定是怨恨自己……
至少在自己“生前”绝对如此。
房间骤然变得安静起来。
文清辞缓缓提笔,半晌都没有落下。
……要走吗?
他后知后觉意识到,直到刚刚那刻,自己都不曾生出“离开”念头。
似乎是从未想过天下没有不散筵席似。
他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:“甚至好像还曾做法招魂。”
“你和那位乍眼看确有些相似。”末,他意味深长道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坐在边整理医案宋君然突然咳起来,他脸上表情变得极其古怪,“你们大人家事,和们何干?”
接着转身看向文清辞,意味深长地说:“等忙完这些事,过两天们就要回去。”
“对对!”听到这里,那名太医不由松口气,赶忙将自己手头东西收拾好说,“也是,那就不多说,你们忙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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