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嘉然点点头,想起他看不见,才补句:“是。”
梁夙年又问:“下课吗?”
谢嘉然极力忍着因为听见他声音而缓慢加重不适:“下,大家都走光,只有在。”
“好,谢嘉然,现在把你画室具体楼层教室号发给,马上过去。”
梁夙年条理清晰:
他走,教室里就只剩下谢嘉然个。
停手将笔搁在桌上,他闭着眼睛长吐出口气,拿起手机,第次拨通那个人电话。
“喂?”
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带着贯懒散舒朗,在略显吵杂背景声中清晰可闻:“谢嘉然,怎?”
“你没有回宿舍吗?”
将打趣目光移到他脸上,笑容忽地敛:“不对,你脸色怎不太好看,你是不是不舒服,要不要请个假陪你去趟医院?”
“不用。”
谢嘉然摇摇头,他毛病医院治不:“没事,只是昨晚睡太晚,今天中午没休息,有点儿累。”
林杉不疑有他:“那你今天记得早点休息啊,明天是周末,还能多睡会儿,补回来就好。”
谢嘉然:“嗯。”
“林杉,去趟卫生间,会儿老师来帮请个假。”
“哦,行,你去。”
上课时间整个走廊空无人。
谢嘉然进去反手关上门,将水龙头开到最大,冰凉水不断冲刷着手背,带走他手上本就保存不多温度。
第时间是想给梁夙年打电话。
谢嘉然认真想从背景音辨别出他在哪,不适感忽如海浪般回涌,撞得他尾音颤。
梁夙年耳朵尖得很,敏锐听出来不对劲。
“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他问。
谢嘉然闭眼,闷闷嗯声。
梁夙年说句等下,应该是走到个远离人群地方,吵杂背景音小很多:“你现在在哪里,画室?”
自由练习时间过得很快,六点半下课铃响,教室里同学陆续收拾东西离开。
“嘉然,要不要起去吃晚饭?”
林杉提出邀请:“侧门附近刚开家蛋糕店,听说特别好吃,们可以吃晚饭过去尝尝新鲜。”
“不用。”谢嘉然拒绝:“没什胃口,而且想把这个练习画完再走,下次吧。”
林杉遗憾:“好吧,先跟家那货去试试水,好吃话下次再叫你。”
但很快想起今天是周五,如果他没记错,梁夙年周五下午是满课,腾不出时间来顾他。
总不能让他逃课吧,他已经麻烦他很多。
十多分钟后,症状才有所缓解。
谢嘉然洗把脸回到教室继续做练习,铅笔握又松,画得断断续续,速度比平常慢不止倍。
林杉画完张速写,扭头发现谢嘉然还在描线,啧啧叹道:“嘉然,你今天手速不行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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