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避之唯恐不及样子,看得梁夙年又想笑。
收手想说什,忽听身后阵细碎急促脚步声正在飞快靠近。
梁
梁夙年接,言语间格外懂事上道:“谢老师放心,出这门,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画是谢老师教。”
谢嘉然沉默两秒:“其实告诉也没关系。”
“嗯?”
梁夙年扬起眉尾,正想问他是不是不怕被自己砸招牌,又听谢嘉然冷静补充:“反正应该也不会有人相信。”
“……”
谢嘉然思绪被他带偏得厉害,歪歪头盯着两人交握在起手,时竟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。
都忘他个男生,要牵着正好做什呢。
得幸与某个绘画黑洞耽误,他们直在画室待到近十点。
梁夙年终于能够凭借己之力画出像样草莓。
搁下笔伸个懒腰,掏出手机看眼时间,很有自知之明地叹气:“看来下次不能画,耽误你时间,还莫名其妙给你增加工作量。”
莫名纤细乖巧。
“肖池比你矮。”
梁夙年在当事人不在场情况下,从善如流吐出这个日常避讳字眼:“但他手跟样大,虽然手指头比较短。”
“你应该见过他,是之前室友,常和打篮球那几个里最…娇小玲珑那个。”
“是吗?”谢嘉然从前从没有关注过这个,梁夙年语惊醒梦中人,难道他手真比般男生都要小?
梁夙年眨眨眼,不禁笑出声。
十点,路上趁夜压马路情侣少许多,零零星星遇见两对都在慢悠悠往回走,准备转场去女生宿舍门口上演番短暂别离前难舍难分。
两人走到景观湖,梁夙年想到上次在这里发生乌龙事件,眉眼弯起,故意摊手放在谢嘉然面前:“谢老师,牵不牵?”
谢嘉然显然也对那晚记忆犹新,果断背起手摇头:“不牵,不想再被大晚上拖着跑八百米。”
说着还后退半步,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写满拒绝。
“没事。”谢嘉然摇摇头:“你想画就画,没有耽误。”
看他收好画具准备去洗颜料盘,梁夙年主动代劳:“来吧,谢老师辛苦,坐着休息会儿。”
谢嘉然抢不过他,只好留下来收拾画稿。
顺便把他那几张“进步神速”处女作也裹起来,用专门细绳系,在梁夙年回来之后递给他:
“带回去做个纪念吧。”
到底也才是二十来岁大男孩儿,多多少少有点不足为外人道奇怪自尊心。
难得孩子气地皱皱鼻子,正想抽出手来,梁夙年却先步松开他。
细长指尖撑开他手指,再挤入掌心,屈指牵住。
“不过没关系。”
他举起两人手晃晃,笑意清隽:“牵着正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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