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夙年从他手里接过纸巾,又问:“怎过来,不是在上课吗?”
谢嘉然已经可以很熟练地搬出他万金油借口:“有点不舒服。”
生理上不舒服和心理上不舒服归根究底都是不舒服,他也不算完全在撒谎。
但这趟跑得着实有点莫名,不着痕迹退缩半步:“现在还没下课,先回去——”
“你等下。”
很奇异感觉。
像是被把小锤在心口轻轻敲下,有点痒,还有点麻。
眨眨眼睛,忽然就想到刚刚和肖池对话。
好吧,他不得不承认,有另个人帮忙,好像确实和自己擦感觉不太样。
不过念头只持续短暂几秒,很快又觉得好笑。
“隔壁1班赵国康你还记得不?”
肖池满眼向往:“上次跟们起打球时候他女朋友就过来,又是剥水果又是帮擦汗,看得都想哭,打球打这多年,还没被人帮忙擦过汗呢。”
闺中怨男语气听得梁夙年想笑。
正想说“你自己擦不也样”,结果“你”字刚冒头,视线便定在处不动。
“什?”肖池问。
知道人家不是进来找坐乘凉?”
“……”
肖池无言以对,长叹口气:“梁哥,真心话,求你早点找个对象,给们清大广大男同胞条活路吧。”
梁夙年:“找对象干嘛?”
肖池想想:“嗯……打球时候可以给你送水?”
梁夙年扔下这句,
要谢嘉然真是他对象,那别人对象帮忙擦汗是体贴,他对象帮忙擦汗估计就是单纯嫌弃他脏。
水更甜倒是真
苏打水可不就是比矿泉水甜。
围观者目光越来越炽热,加上梁夙年也垂着眼笑吟吟看着他,甚至体贴地弯下腰方便他动作,谢嘉然扛不住,僵硬地收回手垂在身侧,企图用四下找垃圾桶动作掩饰自己不自在。
“给吧,来扔。”
“没。”梁夙年把水瓶往旁边放,站起身:“舍友来,过去下。”
场外半数目光都落在他身上,他走动,那些目光也追着他移动,直到范围内出现另道身影。
谢嘉然把路上买苏打水递过去。
注意到周围投向他们目光,他只犹豫下便掏出纸巾抬手靠近,不大熟练地帮面前人擦掉额头浮起层薄汗。
动作里生疏肉眼可见,但当柔软干燥纸巾与皮肤相接触同时,梁夙年依旧难免怔。
梁夙年乐得晃晃手里矿泉水瓶:“不好意思,没对象也有水喝。”
肖池啧声:“这怎能样?”
梁夙年:“怎不样?”
“对象送水是甜啊。”肖池说:“而且又不是只有送水这个。”
梁夙年:“比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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