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重要东西正在从他指缝间飞速流逝,想握握不住。
谢嘉然揪着白熊耳朵,垂下目光在梁夙年攥紧到青筋毕现
“不再跟你产生接触,不再接受你拥抱,直到有朝日可以完全不需要你,病或许就能痊愈。”
不知为何,随着谢嘉然字句落下,梁夙年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。
自以为直以来自己对“是否想要他痊愈”这个问题都是持以肯定答复,但是在此时此刻,他却发现他自以为似乎出纰漏。
看着谢嘉然因为隐忍而浸在绯红中眼角,他好像在瞬间整个人都被抽空。
就如同……如同在他尚且年幼,父母手拉手出门过结婚纪念日只留下他个人在家时候。
谢嘉然如梦初醒般,抱着玩偶腾地站起身,踉跄着接连后退好几步跟他拉开距离,睁大眼睛慌张地望着他。
梁夙年不明所以楞在原地。
然而等他反应过来起身想要再次靠近,却又次被谢嘉然后退躲开。
梁夙年忽然有种被盆混着冰茬凉水兜头浇下感觉。
他看着脸色苍白却不肯让他靠近谢嘉然,难得生起股惶惶无依情绪。
并做两步迈到他身边蹲下,面色焦灼:“然然,怎样?很难受吗?”
听见梁夙年声音,谢嘉然身体僵。
他缓缓睁开眼,看见梁夙年,眼中流露出茫然不确定:“……哥?”
声线低哑,藏着虚弱依赖。
若是心头有恒原,那属于梁夙年那片在此刻必定已经完全溶解塌陷。
睡觉没人叫,自然醒来看外面天都黑。
屋子里盏灯也没开,他孤零零个人在家,在房间,整个人都被黑暗和寂静笼罩。
那时心情几乎就和现在模样。
不对。
现在他比那个时候还要空落迷茫,还要不知所措。
几次张嘴,才终于勉强找回自己声音:“然然,怎?”
谢嘉然紧紧抱着怀里玩偶,如同抱着当下唯救命稻草:“不行,哥,不能抱你。”
梁夙年不解:“为什不能?”
谢嘉然隔着几步距离,低声向他解释:“米歇医生说,在病症发作之时,过度地去依赖个人来缓解症状对没有任何好处。”
“如果想要病症好转,想要痊愈,就必须要和你保持距离。”
“嗯,是。”
他小心翼翼捧着谢嘉然脸,声音放得很轻,好像生怕大声点就会吓着他:“然然,没事,没事,在这儿。”
掌心被轻轻蹭过,梁夙年不由自主将呼吸都放慢。
他极尽耐心地哄着面前男生,摸摸他脸颊,揉揉他后颈,想要像之前每次样拥抱他。
谁知指尖才将触碰到肩膀,就被对方蓦地抬手把推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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