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
这边。
医院病房里。
叶久老老实实地被男人按在床上,不准乱动弹,顾息允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,这时询问他:“除抽血,有没有其他事?”
他想想,摇下头,“那个人不打算伤,抽完血之后,就准备放走。”
他从未觉得自己会做错什,无论是什结果,他都能承担,然而这刻,竟然会觉得委屈。
席屿手动动,伸过去,手指慢慢地攥住母亲沾着血迹衣袖,触碰着那点温热,他嘴张张,终于发出点声音。
他说:“……妈……好冷……”
席夫人眼里泪珠瞬时砸下去,大颗大颗地往下坠,声音极度颤抖。
“小屿乖……妈……不跟你吵架……”
手指捂住他伤口,声声喊着他名字。
席屿睁着眼,看到母亲眼睛,那双总是很温柔眼。
所有人都说他母亲温柔体贴,出身贵重,大家风范,世家夫人典范,有这样母亲真是让人羡慕。只有他知道,母亲温柔,是温柔到不肯将爱分开别人,总是隔着层薄雾,始终无法触及,她待任何人都会很好,即便是在外面养情人给她抹黑丈夫。
她不发火,没有点厌恶。
从前他总是不懂,为何能这般大方。
不过抽他血做什?难不成做亲子鉴定?
那也没必要抽那多吧?
叶久心里很疑惑,偷偷觑眼自家小叔脸色,男人握着他手腕,面上露出沉吟之色。
“小叔,身体……是有什问题吗?”
顾息允敛回神思,“没什
大概是自家儿子这些年来直都表现得非常出色,斯文有礼,成熟持重,让人根本不需要担忧,反而是觉得可以照顾他人,即便是这代小辈,也都觉得以席屿能力,完全可以轻松地照看所有人。
然而,直到看着此时躺在血泊里、脸色苍白虚弱自家儿子,在意识模糊之际,眼里浮起从未有过委屈情绪,那是个孩子对母亲天然、由心而发依赖与委屈渴求。就在这刻,席夫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小屿今年其实才十七岁……
他年龄远没有表现得那般成熟。
个还未成年孩子。
原来直以来,都是她将他想象得太过完美,内心坚强,无可挑剔。
就像是他总是想不通,母亲为何不能将温柔只给他个人,明明他是她唯儿子,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人。
明明从小到大,他事事都做到最好,无论何时何地,他都是那个众人眼里骄傲。
为何母亲还是不能够看到他?
而此刻,这是第次,那双眼里满满都是他个人,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。
不知怎,心底竟蓦然产生丝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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