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在问他:“挽风,你要去哪里?”
颜怀舟僵硬地回过去,面前出现,是颜无尘与他同样被雨水淋湿身影。
他隔着雨幕,望着颜无尘,望着她身后朦胧片碧云岛,艰难地吐出句话来:“阿姐
早先就备下点心搁在床头,颜怀舟望好几眼,心中有记挂,突然想起另样钟凌爱吃东西来。
于是他当下便兴致勃勃地出门,驱使着蓬小船摇至湖心,打算捉尾只有碧云岛才有银鱼带回去给钟凌煲汤喝。
可令他始料未及是,银鱼在水中游荡,弹指挥出却不是他惯常使用术法,而是道泛着乌光黑色火焰。
那道火焰魔气蒸腾,直让颜怀舟吓跳。
他什时候……入魔?
捅个窟窿,看你们还怎为他开脱!”
他阴沉着脸拂袖而去,李念纯只当没有看到,转而对着儿子笑意殷殷:“挽风,好吃?”
颜怀舟忙不迭地连连点头,捧场道:“当然,娘手艺,那还用说?”
他朝母亲比出个夸张手势,满脸都写着“很满意”四个大字。没有哪个做娘不对这句话受用,李念纯果然被他哄得心花怒放,母子俩在厅中笑作团。
待吃饱喝足,无事可做,颜怀舟便窝在门前躺椅上,懒洋洋地晒起太阳,不多时,又惦念起远在千里之外人来。
颜怀舟浮起第个念头,便是有人在刻意戏耍于他,但指尖火焰却对他亲昵无比,好似如影随形多年,变成身体中本能般。
他沉寂片刻,方才迟钝地收回手指,只觉得骤然间有许多遗忘事情齐齐涌至脑海,将他激得头痛欲裂。
仿佛是为着迎合他当下心境,原本明媚亮堂天气突然变得阴暗起来,场甚至来不及躲避倾盆,bao雨兜头淋下,直将他浇得遍体生寒。
颜怀舟在,bao雨中失神许久,终于想起自己身在何处。
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,茫然四下回顾,却找不到哪里才是出口。正当心神大乱之际,身侧有只素手轻轻牵住他手腕。
“这次没有跟到不周山去,也不知道阿凌闭关时候有没有想。”
他随手撕扯着近旁盆天香素叶子,口中还不住地念念叨叨:“想,不想,想,不想……”
那盆可怜兰花被他扯得七零八落,终于等到他罢手之际,就只剩下光秃秃根茎。
日子平淡闲散,蹉跎三五天光景,颜怀舟在家中有些坐不住。他与钟凌很少那久都不见面,竟还生出几分相思之意来。
他算算时间,头次盼着能早点回到玉鸾宫去。他埋在树下那坛桃花醉想来也到启封日子,理应寻个月白风清之日,与钟凌在屋顶望月对酌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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