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贾琏压根没注意到他真正意思,听说孙绍宗做顺天府刑名通判,还马上就要去调查命案,两只眼睛顿时放出光来,喜形于色道:“既是人命关天大案,那咱们还等什?
两人探头望去,却见来竟是方才给孙绍宗牵马门子。
眼见他跑气喘如牛,全然没有丝大户人家体面,贾琏心里便有些不快,将手炉往桌上拍,远远便大声呵斥道:“好狗才,你这瞎眉楞瞪乱闯,是赶着去投胎不成?!”
那门子吃他这骂,忙不迭又往前赶几步,急道:“二爷,不是小乱闯,实在是门外来几个顺天府差人,说是云水巷那边出什命案,要请通判老爷过去查案!”
命案?
孙绍宗闻言眉头便是皱,按照那份调令,他年后才会正式去顺天府走马上任,怎得年前出命案,就找到他头上来?而且还巴巴找到荣国府!
‘青梅煮酒论英雄’呢。”
孙绍宗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英雄,但贾琏这厮指定不算!
二人顺着螺旋石阶上到山顶,便见那朱漆红亭里足足摆四五盆银霜炭,贾琏怀里还抱着个手炉,在那里哈哈笑道:“原来是二郎到,在上面远远瞧着黑乎乎团,还以为是只老熊呢。”
孙绍宗身上披着件黑色大氅,故而他有此说。
孙绍宗也哈哈笑,指着贾琏身上暗紫色袍子道;“莫说不是老熊,就真跳出几只来,见国舅爷您这身紫气东来,怕也得吓得退避三舍。”
正琢磨这其中有什蹊跷之处,贾琏哪里却又骂道:“你这狗才莫非得癔症?咱们府上倒是有位顺天府丞,却哪来什通判老爷?!”
门子不敢分辨,只好巴巴望着孙绍宗。
“唉~”
孙绍宗叹口气,起身道:“琏二哥,今儿咱这‘英雄’怕是论不成!昨儿中午才接旨意,过年后就去顺天府做刑名通判——谁成想刚过天,这麻烦就找上门来。”
他刻意强调‘过年后’三个字,原本是想引得贾琏起疑,仗着新科国舅爷名头,帮自己探问下究竟。
“算什国舅爷,宝玉那才叫正儿八经国舅爷呢。”贾琏得意洋洋谦虚着,顺势将孙绍宗迎进亭子里。
只见那正中石桌上架着只银盆,银盆里盛浅浅层热水,中间又放几只雕琢精美小金船,看着霎是别致,却不知究竟做什用。
因见孙绍宗打量那银盆金船,贾琏便伸手揭开其中艘金船舱顶,浓郁酒香顿时扑鼻而出——却原来那艘艘金船,竟是煮酒用杯子。
果然是等遮奢人家啊!
孙绍宗啧啧赞几声,刚与贾琏分宾主落座,就听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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