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当初王熙凤是半点不信,但这两日意外掌权之后,却又有些半信半疑起来。
平儿早听她说起过这事,心下虽不知孙绍宗究竟是什意思,却还是旁敲侧击助攻道:“都说那孙大人是个有本事,应该不会跟咱们府里爷们样,说大话连个舌头都不带。”
“而且他说要帮您重新掌家事儿,眼下不是已经成?”
“再者,甭管他那生意成不成,先打听下总不会有错。”
王熙凤会寻她问话,自然早就有些意动,又听平儿说在理,便彻底下定决心。
却说送走邢夫人,王熙凤独自在屋里,却也是眉头不展。
她倒不担心贾赦如何,只是平日里大手大脚惯,眼见如今坐吃山空,又薅不得公账羊毛,这心里也便焦躁不安紧。
半晌,她忽然扬声道:“平儿、平儿!这是又死哪去?!”
平儿其实就在门外候着,听见王熙凤在里面呼喊,忙挑棉布帘子进来,道:“奶奶叫,可是有什吩咐?”
“也没什吩咐不吩咐。”
好大笔银子,如今在外面还欠着亏空呢,如何……”
“你不是又掌家吗!”
邢夫人却是想也不想,便怂恿道:“你且先从公账上借些银子给老爷使,老爷必定念着你好处。”
就算让贾赦念着好处,又有什意义?
“这可不敢!”
于是她伸手攥住平儿腕子,笑道:“好平儿,既然你都这说,这事儿便也只能落在你身上——等姓孙下次再到咱们府上,你便找个机会偷偷替问上问。”
平儿正愁找不着借口与孙绍宗私会呢,听这话,心里顿时便乐开花!
但她却不敢显露出来,勉强装作极不情愿样子,嘟囔道:“这可不
王熙凤指着邢夫人方才坐过秀墩,道:“你坐下,有些体己事儿要和你说说。”
平儿见她让座,心下便知这八成又不是什好差事。
故而也懒得去坐下,扁嘴道:“奶奶有什事,直接吩咐便是,奴婢可受不得这般抬举。”
“让你坐,你便只管坐!”
王熙凤扑上去,把将她按到秀墩上,又回到自己座位上忖量半晌,这才压低声音问:“你说姓孙,那日说什金山银山,到底是在消遣,还是确有其事?”
王熙凤将头摇拨浪鼓般:“且不说儿媳也得要个脸面,单说这府里如今每月盘账,有几个胆子,敢再去打公账主意?”
邢夫人又说只借半月,误不府里盘账。
王熙凤却哪里肯信?
只个劲推拒,最后邢夫人终究是恼,甩脸子便去回禀贾赦,贾赦听自是大发雷霆,过后甚至还找借口,赏贾琏通板子泄愤。
不过这些都是后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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