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其它因素……
孙绍宗微微笑,道:“想必大人是刻意避嫌,免得让人以为这顺天府,已是您贾府丞言堂。”
“老弟果然法眼如炬!”
贾雨村巴掌拍在茶几上,愤然道:“虽是心为公,但奈何朝中却总有小人疑
两人分宾主落座之后,孙绍宗拿起茶杯装模作样嗅嗅,便又重新放回桌上。
然后他从袖筒里取出那封荐书,肃然道:“前日听闻咱们府里司狱,因勒索钱财被罢官职,可这牢房重地岂能无主?于是下官特来举荐刑名司巡检周达,升任司狱职!”
“这周达虽只是个秀才出身,但下官上任以来,直勤勉有加,当初勘查贡院时,更险些为公事丢掉性命,因此下官认为,周达堪任这司狱职。”
顺天府司狱是正九品官职,相较于不入流巡检,简直可说是等肥缺。
再加上刑、狱自古便是体,周达从刑名司检校升任司狱,勉强也算上是专业对口。
从紫金寺回来,转过天便又到孙绍宗当值日子。
这日上午,他将积攒公文简单处理番,看看左右无事,便带着份早就写好荐书,施施然去贾雨村那里。
以前贾雨村这院子,孙绍宗也是常来常往,只是后来两人关系渐冷,除非必要公务之外,他便少有踏足其中。
而原本无须通禀待遇,自然也早就被取消。
这次甚至在门外侯将近半刻钟,这才被属吏请进去。
故而得知孙绍宗要推荐他升任司狱时,这厮险些美鼻涕泡都出来,不过后来却又患得患失,生怕这肥缺被别人抢去。
却说贾雨村听孙绍宗举荐,又低头看看那封荐书,忽叹口气,无奈道:“近日在人前每每与老弟疏远,老弟可知是为什?”
为什?
自然是因为孙绍宗不肯听他摆布,几次三番之后,便道不同不相为谋!
但贾雨村既然郑重问出这个问题,想说自然不会是这个原因。
进门之后,贾雨村倒是依旧笑容满面,不等孙绍宗开口,便抢着赔罪道:“怠慢老弟,实在是罪过桩!不过为兄也是有不得已苦衷,还请老弟千万莫要见怪。”
相比于韩安邦那变幻不定嘴脸,贾雨村无疑要高明多——甭管是不是刚被使绊子,遇到他这脸谦恭赔笑,都难以借机发泄。
好在孙绍宗本来就没有要与他掰扯意思,便也满脸假笑道:“府丞大人公务繁忙,卑职冒昧上门叨扰,原该是请府丞大人莫要见怪才是。”
“老弟这不是折煞?”
贾雨村又把脸歪,佯嗔道:“你兄弟素来相称,什卑职不卑职?来来来,快坐下尝尝刚淘换来好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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