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孙绍宗用第五张葱花酥油饼，卷起小半斤椒盐黄鳝
同时，大兴县衙却正有人为他茶饭不思。
很遗憾，这人并不是什
娇滴滴女子，而是大兴知县王谦。
自从那日命人打发走孙绍宗之后，他便憋着劲儿要与孙绍宗做过
场，争个高低贵贱。
谁承想左等右等，却是渺无音讯。
甚至顺风顺水，就取得
张安认罪口供。
杨志铭刚小心翼翼，把半边屁股贴在圆凳上，忽又听孙绍宗问道：“方才听你说起成例，却不知咱们大理寺都有什成例，你不妨都说来听听，也好让本官有些参考。”
“这……”
杨志铭忙弓起身子，面带难色咂着嘴。
这成例，说白就是潜规则。
先不说里面许多东西，压根就不好拿到台面上讲——就算那些能讲，这时之间，也不知该从何处起头。
孙绍宗面在心里默默盘算，面在那宣纸上勾勾画画，很快‘泼’满好几张。
个顶个都鬼画符似，别说旁人，他自己连蒙带猜，也未必都能认全。
不过这也就是习惯性思绪发散，等最后理清思绪，再工整记录下来也不迟。
当然，今儿中午是不可能。
外面那饭菜香气，早引得他肚子里咕咕乱叫，等到没什新思路，便干脆把紫毫往铜笔洗里丢，起身招呼道：“走吧，有些事情本官还要向杨寺丞讨教，咱们饭桌上边吃边聊。”
可越是这般，王谦便越是疑神疑鬼起来——旁人不知，当初他同府衙打多少交道，如何不知这姓孙是个不肯吃亏，又偏爱护短儿性子？
被自己硬顶回去，就悄悄知难而退，绝不是那厮风格！
可暗中使人扫听之后，确没发现孙绍宗有插手此案迹象——反倒是听说，他正
正搜肠刮肚，又听孙绍宗道：“既是有为难之处，那就把近来左寺处置案子，与本官道来。”
说着，低头口咬将上去，咔嚓、咔嚓脆声咀嚼着。
眼见他这副样子，分明是容不得自己拒绝，杨志铭也只好从命，先捡那些处置得当案子，五十讲起来。
这期间，孙绍宗除不时模棱两可点点头，便是卷酥油饼狼吞虎咽，搞杨志铭愈发心里没底，直说口干舌燥、肚肠打结，也不敢稍停片刻。
花开两朵、各表枝。
杨志铭待要谦虚几句，孙绍宗却早大步流星到外间。
等杨志铭追出时候，孙绍宗已然抄起张葱花酥油饼，捡那新鲜椒盐黄鳝，足足裹半斤有余。
“坐吧。”
他用下巴点点对面座位，顺势又用银汤匙舀些茱萸、胡椒、孜然，以及许多不知名香料混成粉末，均匀洒在黄鳝和酥油饼上。
“谢大人赐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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