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已经‘尚’过太子妃,但孙绍宗也不好对太子新宠多做端详,于是也忙清正视听,恭声请示:“殿下垂召微臣,不知是有何差遣?”
太子似乎早就等他这句。
大步上前,几乎把骨瘦嶙峋胸膛顶在孙绍宗腰板上,这才亢奋道:“爱卿,上回那事儿成!”
说着,把袍袖抖落到腕子上,鸡爪似比划着:“当时备下七名妇人里,果然有人验出身孕!”
这人工传授小蝌蚪事儿,还真让那鸟道士搞成!
却说这日下午,孙绍宗又惯例早早散衙,正有搭无搭听邢岫烟、平儿两个盘点年前各项开销,突然就得太子传召。
眼下正是国本传承关键时刻,孙二郎身在局中,自然不敢怠慢分毫。
于是忙取新做毛料大衣裳,将自己裹缠黑熊仿佛,路冒着风雪赶到太子府。
等随着府丞王德修穿堂过院,来到后花园左近时,孙绍宗脚下就不自禁多些迟疑。
上回演‘皮影戏’就是在这花园里。
此后数日,孙绍宗直处在神思恍惚,又患得患失忐忑当中。
忽儿怀疑当日种种,全都是自己幻觉,压根就没什义忠亲王,更没有什成仙得道缘法。
忽儿又后悔不该把年限定那高——人生七十古来稀,何况八十乎?
这要是六七十岁就命呜呼,岂不是亏到吐血?
时不时还会发上场噩梦,梦里总有个极其缥缈又阴森可怖声音,对他大声疾呼:不要飞升、不要飞升!
孙绍宗心下也不知是喜是憾,忙后退两步躬到底:“恭喜殿下、贺喜殿下!”
“哈哈哈
好像也是如同今日般,突然就把自己叫过来……
等忐忑不安到厅里,瞧那皮膜隔断早已撤去,孙绍宗心下这才松【da】【shi】口【suo】气【wang】。
定定神,对着正中太子深施礼,起身抬眼时,才发现厅中除太子之外,还有个卑微侍立身影。
细扫量,那憔悴又不失‘娇艳’眉眼五官,却不是贾琏还能是哪个?
他被太子收为禁脔也有半月光景,也不知是受什调教,眼下琏二‘爷’眼观鼻鼻观心,竟是对孙绍宗到来熟视无睹。
这整日七上八下百爪挠心,莫说衙门公务无心理会,就连素日里敦伦也少七分干劲儿。
旁人也还罢,尤三姐不知就里,还当是娘家靠山【宁国府】倒掉之后,自己失二爷宠爱。
时直慌得满院子拉帮手、献殷勤,连串在肋条上真金白银,都咬着牙散出去不少。
甚至为固宠,还请位代代为娼百年大妓上门,狠是学几桩压箱底本事。
且不提她如何学以致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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