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苏然咬紧唇，甩
甩头，在菜单上随意选份面条，等送来，草草吃完。
她没有睡午觉
习惯，但还是鬼使神差般躺到床上，闭起眼。可大概是心里有事，怎
也睡不着，就这样闭目养神半个小时。
下午两点课，程苏然收拾好背包，给司机打电话说不用送，然后出门坐地铁。
她在铃响前三分钟进教室。
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扫过来，有种说不出怪异。程苏然仿佛没看见，镇定自若地走到靠窗边位置坐下，像往常
样翻书。
她半张着嘴唇呼气。
肚子咕噜直叫，饥饿感无法忽视，她躺会儿，坐起来，捧着平板电脑点午餐。
菜单页面花花绿绿，各色美食应有尽有，吃大半个月都没有重样。程苏然手指滑动着屏幕，道又道菜，看着那动辄上百块价格，喉咙蓦地哽。
她其实哪有钱吃这些东西呢？
是因为被包养，切消费都记在金主账上。
钟后，到酒店，程苏然正要开门下车，忽然想起帖子，那些照片……必定是有人跟踪她才能拍到。
外面是酒店大门，也许现在附近就有人蹲点。
她纠结半晌，转头看向江虞，说：“姐姐，
想从地下停车场坐电梯上去，可以吗？”
“去停车场。”江虞直接对司机说。
车又动起来，前面调个头，进入地下停车场，老位置。
那些目光陆陆续续收回去。
兜里手机震，程苏然拿出来放在桌子底下看，是丁媛给她发消息：
[你还好吗？]
她抬头，环顾四周，不经意撞上几道窥探目光，后者慌忙缩回去。她看到坐在第三排丁媛，对方也回头正看她，不知道是真关心还
看到帖子那瞬间，她点也没有“被造谣”愤怒，因为那就是事实，她就是被人包养，连愤怒这种寻常情绪都因为心虚而生不出来。
她只是害怕。
害怕被揭露出来，害怕被人议论指点，害怕直面自己心。
她是出卖自己人，是甘于“堕落”人，是不知廉耻人。莫说别人看不起她，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，从来没有心安理得享受这切，每时每刻都在煎熬。
只是大部分时候这种煎熬都被姐姐带来光芒掩盖。
程苏然还是有点不放心，扒在窗户上仔细看看外面，小心翼翼开门，下车，谨慎地环顾四周，然后才对江虞挥挥手，转身进电梯。
女孩纤瘦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内。
江虞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方向，眼底闪过丝疑虑。
回到套房，程苏然瘫在沙发上，像被抽掉骨头，软成团烂泥。
明明没有做特别消耗体力事，却有种说不出疲惫感，从心底深处涌出来，带着焦虑，点点流遍四肢百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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