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苏然不舍地用脸蹭
蹭枕头，转身开始收拾东西。
今天上午十点钟
课，时间足够。她东西不多，衣服穿来穿去还是那几件，生活用品也没添过，加上几本书和电脑，
个小行李箱就能装下。
还有比她更寒酸金丝雀吗？
姐姐多给钱，她不要，姐姐让她买东西，她不买，除住在五星酒店豪华套房、有司机接送上学、吃几顿私厨订制餐之外，生活该怎样还是怎样，几乎没有变化。
也许与其他金丝雀比起来，她确实很寒酸，但这种生活已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，她非常珍惜满足，更何况，能陪在自己喜欢人身边，对她来说就是幸福。
也许是这些日子以来，姐姐给她太多温柔，太多宠爱，以至于她忘记彼此关系，忘记自己身份，被温柔迷眼，被宠爱昏头。
姐姐是个好脾气金主，而她是个被宠坏金丝雀。
虽然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，但挨巴掌还是让她有些委屈。她还以为，自己在姐姐心中是不样，是有点点位置……
程苏然扯起嘴角，挤出苦笑。
这次她真触碰到那根逆鳞，她不敢深究细想，与其等着姐姐来宣判，不如自己乖点，主动滚蛋。
水龙头哗哗流出热水。
程苏然弯腰站在洗手台前，捧着水轻轻浇在脸上，冲干净洗面奶泡沫，抹把眼皮，抬起头。
她缓缓睁开眼，看着镜子里人。
张憔悴小脸，双目呆滞，眼底有淡淡淤青，左脸颊隐约显现两三根指印。
昨晚整夜没睡。
只不过，她越来越贪心，想要姐姐，想要更多……
“程小姐，你好吗？”外面传来田琳
她再也见不到姐姐。
肿胀眼睛又渐渐泛红，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庞，程苏然吸吸鼻子，慌忙抹掉，关上水龙头。
匆匆擦点乳霜，走出浴室，她看着两人睡过大床，忍不住伸手抚摸。
姐姐枕头上香味很淡。
这几天分隔两地，每晚她都要抱着姐姐枕头入睡，嗅着上面残留香味，盼啊盼，总算把姐姐盼回来，却没想到这次是永别……
流泪流得眼睛又酸又疼，脑袋昏昏沉沉，这会儿洗过脸才好受些。她望着镜子里自己，轻叹口气，手心捂住左脸。
已经不疼。
那巴掌没有用尽全力，但是整夜过去，她依然能清楚地感受到江虞当时情绪，有惊惶，有羞恼，有恐惧……那是她从来不曾见过，江虞另面。
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挨巴掌。
看着江虞脸色乍变，她虽然害怕，但心里存着侥幸，觉得姐姐是宠她，再生气也至多凶几句，或者按在床上教训。所以当巴掌猝不及防落下来时，她整个人都懵，难以置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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