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唯能做就是让墙变得更坚固不倒。
可是他并没有做得很好。
想起刚才警察局里堆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对盛衍真心夸赞和喜爱,再想到黄书良那些时常过分话语,秦子规伸手把盛衍脑袋上因为打斗翘起来撮呆毛按下去:“你不是挺懂吗。”
盛衍:“嗯?”
“既然道理都懂,再多说也没用
盛衍就骨碌地直接把心里话全都倒出来:“什不该这冒失冲动,不该不顾自身安危,不该热血上头,没脑子,腔愚勇,该骂你就骂吧,骂完你也痛快,也痛快。”
说着还理直气壮地抬起头,挺起胸,副“你骂归你骂,横归横”姿态。
秦子规就安静看着他。
他身后正好是爬满蔷薇花院墙,适逢下大雨,花叶都被雨水冲刷得冼净,其中朵蔷薇格外嚣张,顶着风雨也非要顺着墙头往天空方向肆意窥望,显出极强生命力来。
花下墙则多年如日沉默不言地守着花盛开。
几个打伤盛衍孩子狠狠揍顿,自己也带身伤回来。
从那以后小盛衍才意识到,原来在意人受伤,自己也是会担心和难过,甚至会因为这种担心难过而生气。
他不想妈妈姨姨和子规哥哥担心生气,所以就拉着秦子规小手指做出保证,以后当小英雄之前定要先保护好自己。
不过话说是这说,但是天性使然,往后十几年里,盛衍绝大部分时候都会忘记这个保证。
然后就会被秦子规抓包,然后秦子规就会生闷气,边冷着脸不说话,边照顾自己,自己就会非常不自在地感到心虚,去找秦子规撒娇认错,再接受顿来自天生男妈妈又生气又心疼安全意识教育,最后下次还敢。
明明就不是种性格事物,却非要缠在起。
就像他很小时候就清楚自己和盛衍不是同类人样。
如果他们在同辆车上遇上劫匪,那盛衍第想法定是怎保护车上其他所有人安全,而他只会想到该怎保护好盛衍,哪怕牺牲其他人也不介意。
这就是他和盛衍本质区别。
所以他没资格去告诉盛衍说他做得不对。
所以这种心虚经年累月地就已经形成本能。
即使两人闹冷战闹得最凶时候,盛衍每次受伤都想绕着秦子规走,更何况现在两人刚刚和好,正如胶似漆呢。
盛衍语文成绩有限,觉得成语意思差不多表达到位就行,反正他不爱看现在秦子规这冷着脸不说话样子。
于是在走到院门口时候直接停下身,看向秦子规,脸视死如归道:“你有什话就现在口气唠叨完吧,省得待会儿又吵得不痛快。”
秦子规偏头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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