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南丰与贺顾俱是愣。
王忠禄终于清清嗓子,道:“传陛下口谕——”
“长阳侯世子贺顾,端文有礼、文嘉武善,朕见之甚慰,又念卿承河平乱擒贼有功,着特赐银帛若干,钦此。”
贺南丰带着儿子连忙谢恩,罢才道:“内官辛苦出宫,为犬子送赏,府中下人竟如此怠慢,也不知请内官进门喝口好茶,真是……”
王忠禄摆摆手,道:“这不怪他们,是咱家自己要在此处等着,今日陛下赏赐小侯爷,也是临时起意,这差事来突然,实不相瞒,咱家也是匆匆点备完赐物出宫,眼下还得赶在宫门落钥前回宫去,就不劳烦侯爷招待。”
奇怪,他正在琢磨,即便宫中相中他,赐婚旨意,来应该也不会这快啊。
长公主殿下是陛下嫡长女,又素得爱重,娘娘更是疼如同心肝儿肉般,她婚事,断不可能草率定下,起码也得叫司天监选好良辰吉日,内廷、内务二司再打点好公主大婚节仪,才能走到宣旨这步。
但等贺顾亲眼看到那从侯府门前,直直延伸到长街尽头赏赐车马队伍,还是不由得被这阵仗给唬住。
前院茶厅虽叫茶厅,其实都没进到侯府道门里,只是前院大门旁,个搭牵牛花架小廊。
贺顾远远就看见廊下王内官,他身着件圆领小青袍,跨坐在廊下石凳上,端着盏青瓷茶杯,正闭目细细品味。
他语毕,却见贺老侯爷身后贺顾,副神游天外模样,思及今日场上,这位世子爷表现,王忠禄便猜到,他多半是在担心,圣上定下驸马人选,究竟是谁。
圣旨虽还未下,王忠禄却知道这门婚事,已是板上钉钉,他有意给未来驸马爷卖个好,便压低声音笑道:“世子爷日后贵不可言,不必太过忧心,且好生在家中等着便是。”
至于等什,王忠禄虽未明说,但贺家父子是聪明人,当然心知肚明。
贺顾心中巨石终于猛然落地,看来他是不用再等个十年八年,等
……若不是贺顾心知肚明,前院能奉不会是啥好茶,看王公公这幅陶醉神色,他险些都要以为王忠禄手里,真是什上好贡茶。
贺南丰三步并作两步,上前拱手揖道:“家中临时有些琐事耽搁,叫内官等得久,万望勿怪。”
王忠禄睁开眼,将那茶杯慢条斯理放回廊下小桌上,站起身道:“侯爷还是如此多礼,是咱家今日来突然,又岂能因此怪罪于侯爷?”
贺南丰道:“听下人说,内官为传旨而来,不知……陛下有何旨意?”
王忠禄道:“侯爷误会,咱家这趟前来,虽确是奉天子之命,但陛下并无什旨意,只是遣咱家,来给小侯爷送些赏赐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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