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珩早就料到贺顾会这般,只淡淡道:“子环稍安勿躁,她自会有她报应,只是如今,你要想想,二公子在你家族谱上,还记在她膝下,你难道要直如此吗?”
贺顾胸膛急促起伏片刻,他被这突如其来、埋藏十余年真相气手指都在微微颤抖,时脑海里怒火澎湃,片空白,半晌才稍稍缓过来几分,道:“……自然不想,可是家也是世袭罔替勋贵,子侄出生,族谱造册归入宗祠,都是要朝廷认可,如今这多年……又该如何更改?”
裴昭珩沉默会,道:“今日问你,便是为此。勋贵宗册改动,必得上请圣意,若你想要二公子认回亲生母亲,改回宗册,可以帮二公子,和父皇言明此事,求个恩典,只是……那便免不得要将此事,捅到汴京府衙门去,说个清楚明白。”
“可若是真如此,届时……你父亲宠妾灭妻、纵容恶妇之事,便将天下人皆知,到时候长阳侯府,恐怕就要颜面无存。”
“若是你有心留三分余地,那便也只能在你家中,私下解决,二公子宗册,怕是也改不回来。”
些疑惑,正要发问,却听三殿下道:“子环,今日之事,你听恐怕不信,但已叫承微细细查过,人证物证俱在,不会有假。”
贺顾疑惑道:“殿下,究竟是什事?”
裴昭珩抬眼看看他,侧头示意承微递东西给他,承微见状会意,果然两步上前,躬身抬手奉上封书信。
贺顾接过书信,有些茫然看裴昭珩眼,这才拆开手中信封,抖落抖落展开信封中薄薄信笺,他左手端着茶盏,右手拿着那信笺,然而——
只是看两三行,贺顾脸皮便剧烈抽搐两下,他眼里带上三分不可置信震惊,把茶盏往身边案几上胡乱放,拿着信笺手都有些微微发起颤来。
贺顾沉默会,忽然冷笑道:“……给谁留余地?”
“……丢是他颜面,不是,更不是诚儿,他若是真身败名裂,那也是他报应。”
贺顾目十行,很快便看完第页、又翻到第二页,待他将四页信笺全部看完,目光落到最下方那两个重重按过红手印上,脸色终于再也绷不住。
贺顾嘴唇几乎是控制不住颤抖着,半晌他才干涩着声音问:“这……这是真?”
裴昭珩道:“那两个家生子,都找到,手印俱在,岂会有假。”
贺顾先是沉默会,继而“蹭”下从长椅上站起身来,他声音都有些干涩低哑起来,语气里恨意,却丝毫未加掩饰,只字顿道:“这个贱妇……”
“……定要她也瞎只眼睛,偿诚弟这些年来受委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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