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侧府衙手执水火棍,闻言立刻极有节奏同以棍尖敲地,齐齐口称“威武”。
贺南丰是沙场上见过血、打辈子仗,眼下心中又积郁着怒气,这点堂威自然吓不倒他,见状也只是冷哼声,可万姝儿叫府中婆子关几个月,心气也磨没五分,身形更是消瘦,今日好容易被放出来,原以为是侯爷心软,万没想到转眼就是几个面黑脸青府卫、丝毫不顾及她侯夫人体面,押着她就出侯府。
万姝儿还没搞清楚是怎回事,路就被人评头论足窃窃私语指指点点、如同看猴儿般,毫无尊严可言,再进衙门,见这等堂威,她不像贺老侯爷,自恃心中无亏心事,当即便腿软三分,脑海片空白,呼吸都变得困难几分。
贺老侯爷大约是见儿子言不发,知道如今闹到这个地步,骂儿子也没什用,索性转头看着齐肃,冷脸道:“纵是这逆子敲鼓状告本候,本候也是朝廷造册亲封长阳候,见郡王亦可不拜,大人如此蛮横,眼下事未查清,不分青红皂白,叫府卫这般缉拿与拙荆,难道就不怕本候到陛下面前,参你本吗!”
齐肃心中叫苦连天,脑门当即出层冷汗,心道也不是叫人这样拿你,却又不知该如何,把这口黑锅甩还给罪魁祸首三殿下。
如此不怕长阳侯府丢人,这还是驸马爷亲自要求……
齐肃在心中暗叹声,心道弄得这般难堪,驸马爷这得怨老侯爷怨到什程度?
毕竟也是亲父子俩啊。
谁知还没等他想完,贺老侯爷已被押着进衙门,见到堂下驸马怒目圆瞪,斥道:“你这孽子!便是家中再有什不对付,也该贺家关起门来自己商定,你这般闹到衙门来,难道以为丢只是为父个人脸面,损只是为父个人声誉吗?!”
齐肃心中不免突,暗道,果然开始。
正苦恼,却听三殿下淡淡道:“侯爷不必着恼于齐大人,捕令是下。”
贺老侯爷自然也注意到堂上还坐着三殿下,他也听说陛下亲命三皇子监理此案,眼下贺家这个人已经丢全汴京城皆知,若是往日,兴许他还
他转目打量驸马神色,见贺小侯爷虽然遭亲爹顿臭骂,却也没回句嘴,只是冷冷看他眼,未曾言语。
又打量下三殿下——
这次三殿下终于睁开眼,还是言不发,他仿佛没听见堂下贺老侯爷喝骂,只是抬起茶盏,微抿口。
半晌,见齐肃迟迟没有反应,他才侧目看着他,淡淡道:“齐大人,既然人到,为何还不开始?”
齐肃干咳声,这才抬手,思量片刻也没敢下狠手,只不轻不重拍下惊堂木,道:“升堂!堂下肃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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