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珩道。
“禀皇上,昨日内务司已把这些日子筛选过后三位中宫人选拟出,今早上又送去给太后娘娘、太妃娘娘看过,二位娘娘属意相同,都选樊阳贺家长女呢。
他说着,手里拐棍也在地上猛烈敲击两下,贺顾见他发作,倒似乎终于称心如意,也并不提醒此刻已然有些糊涂贺老侯爷,他贺家还有个二少爷这事,只笑道:“怎,爹是不愿意做这国丈?”
正此刻,那方才被他支使开小厮却领着几个人拖着菜盘回来。
贺顾松开捂着宝音耳朵手,又叫他们布菜,笑道:“今日是个好日子,皇上封赏这样厚,没道理只有儿子个人高兴,爹也替庆贺二吧。”
“只是如今不便饮酒,就不与爹作陪。”
他敛笑意,远远看着贺南丰,淡淡道——
“你骗……男子如何可能生育……”
贺顾顿顿,道:“爹不信吗?”
“信不信是爹自由,已说实话,您若实在不信,孩儿也没有办法。”
贺南丰颤抖更厉害。
他这儿子虽然忤逆,可从小到大,向是从不骗他,从不撒谎……他很清楚……他直都很清楚……
十日后,揽政殿。
裴昭珩处理整日政务,等到日头西斜切结时候,殿中除他,还坐着几个被他叫进宫来做苦力议政阁大臣。
卖力,理当招待人家吃顿好饭,宫人们飞快替皇帝设宴,布菜,刚落座没吃两筷子,外头却进来个年轻内官。
几个老家伙面面相觑,心知这位赵内官是个极为机灵,如今在皇上身边很是得用,若不是有要事,他定然不会在这时候进来打扰。
“怎?”
方才贺顾说那些话,此刻却又好像梦魇般幕幕在他耳边浮现,长久以来孤独,和盼望着儿子能够原谅他,把他接回正院,还有直支撑着他对天伦之乐渴望,这刻却几乎把贺南丰击支离破碎。
他字顿哑然道:“你和……你和皇上,你们……”
他虽然直被软禁在这里,虽然也听小厮婆子们说过,如今外头早已换新君,继位又是哪个,可却绝没有想到今日会从儿子嘴里听到这番话。
贺顾眯眯眼道:“方才已经说完,爹难道没听明白吗,说,和皇上如今已有孩子,这丫头可不是您孙女,论理倒该叫您声外祖父,父亲难道没听见吗?”
贺南丰终于剧烈咳起来,怒不可遏道:“你……你怎可做如此不知羞耻、辱没门楣之事,个男子,怎能以此媚上求宠,怎能……怎能……咳咳……贺家脸……都让你给丢尽……你这样……你这样是……是绝贺家后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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