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情景自然被帝后与在座之人收入眼中,那上首夫妇俩对视眼,眼底都是隐含笑意。
品茗宴毕,各家请辞离宫,皇帝却开口留应王留宿宫中。
青岩早早被人送到殿中,这座寝殿布置红纱飘动、彩烛摇曳,灯火朦胧如影,平添几分暧昧气息,此刻王爷被皇帝叫去养心殿,说是有事相商,尚未过来。
青岩被几个嬷嬷耳提面命,教导他番如何侍候男子,听得心中既耻辱又羞愤,只恨不得能把两只耳朵剁下来。
嬷嬷们教完还不忘又问他几次,以检察青岩是否真记住,这几个老嬷嬷倒很伶俐,也不知是从哪里得知这些男子情|事关窍。
他此言出,席上无论帝后,还是平王,众人看着闻宗鸣,时都怔住,大约他们怎也没想到,他竟会当着这多王公大臣面,自己承认与个内侍有私。
虽说也无伤大雅,可毕竟算不得什光彩事。
闻宗鸣既开口,帝后对视眼,当然不会拂他面子,皇帝若无其事笑道:“本就是皇后与皇叔借人,何况皇叔今日都开口,朕与皇后岂有不还之礼?”
席间氛围这才为之松,众人都捧场跟着笑起来,皇帝赞许青岩两句宴席操办好,又吩咐赏他,要他回应王府好生服侍。
天潢贵胄之家,有些话不会说太露骨,但众人都心知肚明,天子这便是顺理成章把那小内侍“赏”给应王,默许应王豢宠,女眷们却都有些赧然。
最后才吩咐句“柔顺着些,莫要伤王爷”才悠然离去,只留下几个内侍打来水,又把青岩上下里外洗个干净滑溜。
青岩感觉自己像是块被放在毡板上鱼肉,他扪心自问,倘若今日他要被迫侍候那男子不是王爷,而是旁人,大约他羞耻愤恨之下宁愿碎茶盏捡块瓷片死之,也绝不愿受此大辱、委身于人下。
他虽只是个卑贱内侍,可骨子里谢澹魂却被这些年应王府温柔时光保存住,他无法容忍旁人把自己当作玩意儿,肆意搓圆捏扁,肆意揉弄糟践。
事主应王爷倒是从容得很,索性大大方方揽着青岩坐下,传点心宫女端上来盘瓜果,他看看那盘子里葡萄,垂眸低声道:“愣着做什?”
青岩半天才反应过来,王爷这话是和自己说,他若没想错,难道王爷是让他……
他小心翼翼抬起眼,正瞧见王爷轮廓深邃俊美脸庞上噙着浅笑。
这些年来王爷待他从来如兄如父,总是谆谆教导,总是端稳沉穆,青岩何曾见过他这样神情,顿时觉得似乎连呼吸也不会。
他硬着头皮捻起颗晶莹剔透紫葡萄,送到王爷嘴边,脸上却已燃起片火烧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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