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岩想。
虽然自那日和七殿下敞开天窗说亮话后,他本已经好几日不曾和闻楚做如此讨好模样,但大约是此刻叫闻楚拿住把柄,且瞧闻楚意思,也没有要发作打算,那大概就是要从长计议秋后算账,又或是闻楚要叫他心知肚明,自己有个把柄在他手上,不发作不过是要他往后服贴些罢。
毕竟他知道闻楚真面目,闻楚样也知道他,眼下形势比人强,青岩也只好暂时先装作害怕投鼠忌器模样。
否则闻楚自觉拿捏不住他,还不知要祭出什后手来。
他心里想堆,那头闻楚却不知道,只是听见青岩表这句“粉身以报”忠心,却是面色微微怔。
。
果然德喜继续道:“……后来太医说,掌事只是吹冷风,累着罢,没什大病,歇日就好,殿下才肯放心呢。”
“说句心里话,从前还觉得在七殿下宫里当差不好,可如今才发觉,摊上个好主子对咱们做奴才来说,可比什都要紧,还是头次见如咱们殿下这般待奴才主子呢!换别处,可别说请太医,知道底下人生病,哪个不怕过病气嫌晦气?不给连夜挪到安乐堂去叫自生自灭就不错,咱们殿下年纪虽小,可却真是个厚道人呢。”
青岩笑笑,没再搭话。
他起身更衣洗漱后,立刻去见闻楚,那头正在用午膳。
见青岩来,那先前顶上来侍膳内侍已经眼色颇好退下去,青岩于是上前继续替闻楚布菜,却感觉到对方目光落在自己脸上,似在打量,也不敢抬眼去看,只是垂着眼睑做恭敬状,半句不吭声。
闻楚不知想到什,笑声,忽道:“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这句话确是对膳厅里其他宫人们说。
那与德喜要好,叫德春小内侍,也是闻楚如今四名贴身内侍之,倒比没头没脑、镇日傻乐德喜有眼力见多,旁人还没反应过来,他便立刻明白七殿下这是有话要和谢掌
闻楚见他来,微笑道:“掌事可好些吗?”
青岩本想先等他吃过午膳再提起话茬,毕竟闻楚用膳时贯是仪态妥当,从不开口说话,没想到闻楚竟自己打破食不言规矩,只好答道:“小已经大好,昨日实在是忽然困得起不来身,耽搁差事,还叫殿下替小费心番,小多谢殿下关怀体恤……”
青岩言及此处,又觉得对昨日闻楚特意替他请太医厚待——起码是旁人眼中厚待,
他这寥寥几句,好像感激涕零之情,表达还是不够真切,于是酝酿瞬,立刻又开口作满面感动状道:“……殿下恩情,小铭记于心,往后定然尽心服侍,粉身以报。”
如此便足够真挚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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