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羞红脸,偏过头去,不敢再看
王知府饮而尽,这才放下酒杯,他倒沉得住气,半句不提今日要求之事,旁边个蓝衣文士笑道:“谢掌事既然自京城来,不知可否听过句话?”
青岩心知道这些人都是王知府请来陪玩清客,于是笑道:“哦?还请指教。”
那蓝衣文士道:“北有清平郎,南有映月娘。”
青岩笑容淡淡:“这说是什意思?”
那蓝衣文士笑道:“北地盛男风,清平馆声噪时,但咱们江南最出名却是瘦马,其中尤以扬州映月楼教养姑娘闻名,尊驾既然从京城来,方才听曲,不知心下以为,两相比较,孰高孰低?”
岂能听不出对方这话是在警告自己,别想对他动什歪心思,又暗自惊讶于七皇子身边随从侍卫,这掌事内官竟然都能轻易调动,且还肯为他守口如瓶,看来他在七殿下身边真是很得脸面,能说得上话。
王知府想着,给那弹筝少女使个眼色,少女见状立刻款款挪步上前来,扶住青岩胳膊,柔声道:“妾来服侍公子用膳吧。”
青岩想想,也没拒绝,只从善如流让她扶着坐下,王知府和旁边那几人见他并不推拒,俱是松口气,心下暗喜。
少女扶着青岩坐下,给他斟杯酒,布起菜来,那头王知府等人也道坐下,道:“不知谢掌事以为,下官这园子如何?”
青岩抬目看他眼,道:“甚为雅致。”
言下之意,那方才弹筝,现在正伺候他少女,想必便是映月楼出身姑娘。
他转目看看少女,问道:“叫什名字?”
女孩粉面微红,轻声道:“妾明叫袖莲,衣袖袖,莲花莲。”
青岩沉吟片刻,道:“好名字,争弄莲舟水湿衣,觉来香盈袖。妙极,妙极。”
袖莲是读过书,哪能听不懂这话什意思。
又道:“小人介内侍,并无官身,当不起大人如此抬举,还请大人万莫如此自谦。”
王知府方才那句“下官”本来就是有意为之,眼下见马屁拍在马腿上,倒也不尴尬,只叫那少女给他斟杯酒。
他举起杯来道:“谢掌事跟着七殿下不远万里,路奔波劳碌辛苦,好容易到金陵,也该略尽地主之谊,今日咱们难得相聚,客气来客气去,实在没意思,照看咱们也别大人小人来回谦辞,虚长掌事几岁,掌事若不嫌弃,不若称句王兄如何?”
这下饶是青岩也愣愣,万没想到这王知府如此没脸没皮,竟然连和个太监称兄道弟,也做得出来,当真是为保住头上这顶乌纱帽豁出去。
他既说,青岩当然也不会推辞,勾勾唇角,举杯笑道:“既如此,王兄盛情,谢某焉敢推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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