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楚冷道:“你口口声声上命难违,既然如此,究竟何人指使于你?”
青岩旁观至此,心中其实已有几分猜测,果然林有道面露为难,低声道:“此中……此中实有难言之隐,若是下官轻易说出来只怕下官和殿下,都难免麻烦缠身。”
他心知即便要叫闻楚忌惮,可也不能明着把那位名讳说出来。
从开始,这个黑锅就注定要他来背,不过是背轻背重差别罢,若他把这口锅重新推回那位头上……自己毕竟从中协助,也不可能完全脱罪,且即便七殿下放过他,那位也不会给他好果子吃。
于是半字不吐露,只摘官帽,闷头朝着北方,以稽首之礼拜两拜。
局,每年盈余进项,也是皇上盈余进项,林某胆子再大,也不敢打朝廷和皇上主意。”
闻楚端起旁边案上茶盏,闻言拨拨水面茶末,淡声道:“既然如此,不知大人又是向谁借来胆子,竟敢虚报账目,欺君弄上?”
林有道见他并不买账,哽,道:“……下官岂敢冒此大不韪之罪?下官敢发毒誓,这些账目上差去银钱,半分没进下官口袋,下官不过奉命办事,上命难违……”
闻楚面色寒,把手中茶盏往下掷,那茶盏“啪”声摔个粉碎:“休要巧言吝色、故弄玄虚,你既不是为己谋私利,那又是为谁?直说来,不许再有半句虚言,否则便将你捉拿回京,你自在父皇御前分辨!”
林有道被那在自己身前碎成齑粉茶盏吓跳,心知若是真如他所言,回京在圣上面前分说,恐怕即便是那……,也不好出面保他。
青岩见状,心中动,暗道果然如此,只是不想……竟然不是闻述……而是他。
他垂目之余,用余光瞥闻楚眼,果然闻楚面色沉郁,看着林有道久久不言。
林有道见他不说话,以为闻楚终于要畏于兄长威仪,不敢再咄咄相逼,正要松口气,却忽然听
“殿下只凭下人面之词,难道就要给下官和织造局定罪吗?下官是朝廷命官,没有证据,怎能轻易捉拿?”
闻楚厉喝道:“还敢狡辩!是圣上亲封钦差,有先斩后奏之权,即便先拿你回去,又能如何,难道有人敢借此问罪于?”
林有道心知闻楚说不错,直到此刻,他才恍然惊觉,即便自己有京中那位做靠山——
可七皇子也是天子亲子,奉旨南下清查,即便行为有失,顶多不过受顿斥责,他轻敌太过,这些日子又受下人谗言撺掇,多有倨傲得罪之处,如今把柄落在对方手里,若再不低头,恐怕就要大祸临头。
思及此,终于噗通声跪下,哀声道:“殿下,殿下还请息怒!下官确有苦衷,都是奉命办事,上命难违,还请殿□□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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