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如今也该培养自己
心腹
，二王爷有温老国公，宜王、安王、宣王与太子有皇后和齐家，六殿下虽顽劣，也尚有景妃娘娘娘家李氏帮衬，殿下不能总这
直做个孤臣下去。”
“小先前虽有计策替殿下收服汤家，可毕竟也不如他们自己心甘情愿来投，如今正是天赐机会，殿下如若推拒，下次再想有这样机缘，怕是难。”
他这番话说得掏心掏肺，任谁来听，都只能听得出他对闻楚片拳拳之心，但只有青岩自己知道，这番话听着虽然厉害，但更要紧，他却半个字也没提——
比如那日在汤府，对汤夫人提条件。
“好，既如此，明日你便去给汤家兄妹回话吧。”
闻楚若应汤夫人，虽能收下江宁织造和汤家这块香饽饽，却会违逆潜华帝心意。
青岩当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。
甚至闻楚心中对林家已起杀心，他也明白。
但青岩还是选择这说。
因为潜华帝要是块磨刀石，可青岩要却是块以后能让潜华帝搬起来砸自己脚石头——
闻楚没答话，青岩心中动，忍不住抬眸看他，这看恰好发现闻楚亦在瞧他，两人目光在车厢狭小空间中相遇，却不约而同如被烫着般都飞快挪开。
车厢里片沉默，只闻外面车辙碾在地面上骨碌碌闷响。
青岩轻咳声，“小知道殿下看不惯他们两家行事，只是如今汤家兄妹有心来投殿下，此事实在难得，再说……有宁王殿下碍着，殿下毕竟不好真把事情做得太绝，倒不如顺水推舟……”
闻楚沉默良久，才道：“你是要
收下汤家？”
青岩顿顿，道：“不错。”
青岩微笑着应声：“是，殿下。”
*
离开江宁动身回京前，青岩约汪二哥到金陵城里家甚为雅致酒楼里见
他要这块石够重够沉，即便那是闻楚。
青岩既不想他做旁人垫脚石，也不想他成被利用后就丢掉磨刀石。
为何闻楚定要顺潜华帝心意？
为何天底下所有人都定要顺潜华帝心意？
他偏不要闻楚遂这人心意。
要除林家，闻楚会得罪二哥闻远，但闻远毕竟不能拿他怎样，这点闻楚青岩二人心中都很清楚。
不仅如此，潜华帝多半还会护着闻楚——
因为他要是个能给闻述这个太子做磨刀石刺头弟弟。
潜华帝要是个足够锋芒毕露，足以引起太子忌惮弟弟，而不是个胆小怯懦老好人。
潜华帝如今虽还不知是闻远把手伸进江南两府织造局，可即便知道，闻楚这被寄以重望磨刀石，若连个闻远手底下人尚不敢动，又如何能指望他将来有胆子与太子相争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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