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桥回答也慢半拍:“……会。”
池雪焰听出这个字背后言不由衷,想起贺桥之前描述那个坏事做尽恶毒反派,下意识想解释,说他不是那样人。
但包纸巾先递到他面前。
贺桥指指自己锁骨,用以示意:“你身上这个位置也有些。”
于是池雪焰没有再开口。
贺桥看起来有点局促,似乎没想到晚上会再次见面,解释道:“妈让那穿,说比较正式。”
“这样更适合你。”池雪焰说,“们进去?”
他正要转身往火锅店里走,却瞥见贺桥陡然变得僵硬神情,目光直直地投向自己,像是看见什不可思议东西。
池雪焰有些茫然:“怎?”
贺桥仍望着他,眼眸中流露出种难以形容复杂情绪:“你衣服领口……”
,在他不动声色观察下,贺桥举动都被束缚着,不能露出异样,不能突然做出与往日性格不符行为,也就无法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真正想做事。
他需要个完全自由空间。
个出现得合情合理、不会被贺霄怀疑或干扰自由空间。
车窗里灌进喧嚣风,昏黄路灯照亮伫立在道路边广告牌。
用词浮夸房地产广告上,年轻夫妻相拥在起,微笑着望向远处山水环绕风景别致新房。
片刻出神后,他接过纸巾,笑着往火锅店里走去。
热气腾腾餐桌旁,沾有“血迹”纸团散发着香甜气息,被接连扫进垃圾桶。
池雪焰面色如常地点菜,涮肉,同贺桥闲聊,仿佛在享受顿与朋友随意谈天说地普通夜宵。
四周是闹哄哄说话声,鲜切牛肉卷落进色浓味香辣锅里,很快变色蜷曲;方方正正干燥豆腐皮坠入热汤,点点改变着形态,融化成
池雪焰依言伸手去摸黑色T恤领口,瞬间触到片黏腻湿濡。
低头看,他指尖已经染满鲜红稠密液体。
池雪焰:……
在这个心情跌宕起伏混乱夜晚,因为酒吧狂欢而沾上假血完全被他忽略。
盯着自己手指上触目惊心血迹,池雪焰沉默会儿,缓慢地开口:“如果说这是玉米糖浆做成假血,你会信吗?”
轿车从旁驶过,夏夜潮热,银灰色单立柱染着斑斑锈迹。
烟火气浓郁街道边,池雪焰站在深红广告招牌下,朝快步向他走来贺桥招手。
招牌上是大盆热气腾腾火锅,与傍晚在咖啡店里瞥见那块招牌模样。
“这是家连锁店。”池雪焰语气轻松,“没有骗你,味道真很不错,特别是这家总店。”
他注意到贺桥换身衣服,忍不住开个玩笑:“幸好你没有再穿西装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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