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发不同于影院座椅，没有扶手
阻隔，没有被固定距离。
彼此肩膀似乎只隔
几厘米。
随着池雪焰常常捉摸不定动作，仅有几厘米也时而归零。
令贺桥想起傍晚时人潮熙攘商场里，在他掌心中认真研究着婚戒那抹体温。
如同拂过耳畔羽毛。
他没有再往下问。
比如，准备怎
过生日。
又或者是，要不要
起过生日。
《SCALPEL》确是部异常精彩恐怖片，比下午时贺桥完全没看进去烂片要好得多。
可在雪花纷飞屏幕面前，平安夜这三个字，像丢进水面小石子，漾开圈圈心不在焉波纹。
因为领证那天，连办理登记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调侃句：“你们俩生日很特别，写在起看上去好般配。”
池雪焰生日是二月十四号，而贺桥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四号。
情人节和平安夜。
即使不刻意去记，也很难忘记。
只不过，这是“贺桥”生日，池雪焰不确定贺桥会不会把它当作真正生日来庆祝。
贺桥却坐得很端正。
几乎有点过分端正。
电影里，凶手悄然离去，停车场地上血迹渐渐流淌蔓延，大楼外开始飘零洁白雪花，伴着甜蜜雀跃配乐，坠地就成脏兮兮黑。
在反差鲜明色调里，贺桥似乎对这部气质特殊经典恐怖片颇感兴趣，问池雪焰许多问题。
池雪焰全都回答得很认真。
捎来羽毛风却浑然不觉。
时间流逝，电影里出现第二个被害者，凶器是块对医生而言很常用写字板，但这里材质特殊。
当异常尖锐金属边缘划开皮肤，身边人倦懒姿态似乎下意识地端正些。
贺桥又开始注视那些与电影无关事。
茶几玻璃台面，黑色遥控器，淡黄柚子汁，封面精美童话集，不断变幻荧屏光倒影……
还有身边人神情专注侧脸，搭在抱枕上白皙手指。
这好像是种无法自制思绪飘零。
当对方在身边时候。
为不在家人面前露馅，他觉得大概率是会。
反正在这种年度重要日期里，无论贺桥打算怎过，他都会尽量配合。
贺桥应声道：“是平安夜。”
然后，他看见池雪焰点点头，将目光重新移回屏幕上。
关于生日对话戛然而止。
“下次你可以起过来玩。”他想想，“不过今年快结束，要等明年才会再办聚会。”
秋天将到尾声，今年剩下来日子里，还有个很受年轻人喜爱节日。
池雪焰突然被电影里冬日气氛提醒。
他问贺桥：“
没记错话，你生日是不是在平安夜？”
他应该是没有记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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