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看着眼前陌生贺桥,先是愣愣,又看见旁池雪焰。
所以他收回原本想问话,感慨地笑起来:“同学,又来过平安夜哦。”
池雪焰点点头,目光里闪动着笑意:“老板,平安夜快乐。”
没人知道这个老板姓什,他有口略显奇怪口音,也做着桩略显奇怪生意,挣不多少钱,却乐此不疲,每晚准点出现。
等这首歌结束,老板回绝下个客人递来硬币,拿起话筒宣布道:“今晚剩下时间免费唱,有人请客哦。”
池雪焰停下脚步,对身边人笑着解释道:“也因为老板最初想服务顾客,是在公园遛弯中老年人。”
“可他忽略旁边有两所大学,无聊大学生会把学校周围所有能玩东西都挖掘遍。”
所以青春和苍老在这盏路灯下交汇,每夜交汇都充满变化和偶然。
此刻正在空气中流淌歌曲,是三十年前年轻人写下梦想,被三十年后年轻人目光明媚地唱起,旁则站满曾在那个年代里青春过人们。
音乐是种奇异语言,它能抹去精确时间坐标,在人们心中荡起各不相同情绪潮水,过去、现在与未来便在同时间涌现。
约歌声与音乐。
池雪焰朝那个方向走去,同时侧眸对贺桥道:“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那里,也许有点老土,但觉得很浪漫。”
这是贺桥第次听他用浪漫来形容件事。
“是你大学时经常去地方吗?”
“对,每周都会来几次。”池雪焰说,“那里每天看起来都样,又都不样。”
无论自己要不要唱,大家都开始热烈地鼓掌。
骤然喧哗声
贺桥想,这确是浪漫,种复杂得难以描绘浪漫。
他也在刹那间明白口袋里金子作用。
首歌时长是三到四分钟,现在是六点,百个硬币恰好能让陌生人唱完整个平安夜。
是真正意义上圣诞老人。
无需更多言语,他走向点歌机旁中年老板,拿出口袋里那两个盛满硬币塑料袋。
音乐声越来越近,贺桥终于看清路灯下风景。
有点像是露天架设KTV,但设备很简单,只有个点歌机,个时不时被风吹动投影屏,还有两个话筒,都显得有些陈旧,旁边却围满听歌人。
点歌机旁站着个戴着厚底眼镜模样文气中年人,应该是老板,他正抬头看着投影屏上播放歌曲MV画面。
那是首很老歌,唱着它却是面孔青涩大学生,在场聆听观众里有与他同来年轻朋友,也有垂暮陌生老人。
“块钱就可以唱首歌,只收现金,而且曲库里没有最近二十年内歌,因为设备很久没更新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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