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因为玫瑰会很快凋零,它盛开时样子才显得珍贵,那些最叫人难以忘怀美丽,往往都伴着注定无可挽回破碎。
曾经池雪焰也并不认为,未来自己会对任何个人产生要共度余生念头。
他直觉得与自己相处是独无二愉快,因为只有自己才最解捉摸不定自己,才知道玻璃杯放在哪个位置最趁手。
可在这刻,他忽然又觉得,水杯放错位置其实无关紧要,甚至更好,是种与独处时舒心截然不同好。
如果,是眼前这个人话。
反正夜晚那长,还可以再去刷次牙。
他们明明只是在临时营造共同生活假象。
可这似乎是种很有诱惑力,让人不禁想要付诸实践假象。
在这个不确定瞬间,池雪焰突然意识到,与过去不同,在拍下广告牌照片发给父母那刻,他什也没有想。
没有去想恋爱中人应该怎做,没有思考该说些什才更像相爱伴侣。
子上拿过来。
贺桥那侧也是三样东西。
本看上去很催眠外文书,个玻璃水杯,还有个造型精致陶瓷糖盒。
里面肯定严谨地装糖,味道应该会很好。
贺桥自己不怎爱吃甜食,所以是给他准备。
要是杯子不小心被他摔碎,贺桥会说什?
他猜,贺桥应该不会生气或责备,而是会主动去拿清理工具。
在收拾碎玻璃时,他会像韩真真那样念叨着碎碎平安吗?还是像池中原那样抱怨被吓大跳?
池雪焰能猜到他大致反应,却怎也想象不出具体细
只是单纯地这样做。
他静静地立着,想到更多事。
卧室外壁炉里正燃烧着温暖橘红火焰,不时响起轻且柔软爆裂声,光线映照出空气里漂浮尘埃,餐桌上曾摆放过许多奇形怪状礼盒装红草莓,寻常甜美被重塑成日日不同新鲜,窗框是淡雅绿,外面是静谧冬。
屋子里景色像幅流动油画,散发出种会叫人想到永恒气味。
曾经池雪焰从不相信永恒,他追逐过许多美丽都是璀璨即逝瞬间,他早已习惯人生中反复出现某种轮回:对样事物产生兴趣,等它绽放到极点,获得足够愉悦,然后在黯淡时抛却。
站在床边池雪焰看着那个好看糖盒,其实想跟贺桥说,他从不在睡觉前吃糖,因为每次刷完牙才会上床。
他还想说,那个玻璃杯摆放位置,让他不太习惯,搞不好会意外打碎。
但池雪焰将要开口时候,又在顷刻间收回每句话。
他想,他变得不确定。
如果是贺桥从那个漂亮糖盒里,拿起颗不知口味糖递给他,他不保证睡前自己定会拒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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