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霄在短暂沉默后,问他:“会不会太快?”
他神情如常,仿佛只是在担心父亲卸职时间太仓促。
贺桥则欣然接受父亲嘱托,似乎在期待那种闪着光未来:“会放手去做。”
而池雪焰对生意上事毫无兴趣,他出神地望着没有汤圆瓷碗。
澄净汤水里,滴遗落黑芝麻馅悄然散开。
到该休息时候。
所以贺淮礼吃完汤圆,放下碗,语气寻常地开口道:“打算在年后卸下董事会主席职务。”
“以后你们还是挑自己喜欢事,放手去做,不用觉得有太大压力,不要把它当作种责任。”
他准备将手中权力都交给其他董事会高层,以及两个同样优秀儿子。
万家集团产业越做越大,已经超出个人能独自掌控程度,也确是笔几辈子都花不完庞大财富。
每个红包都压在枕头底下,遵照着压岁本意,像他亲生母亲在儿时教他那样。
次子则恰恰相反,母亲总教他要及时行乐享受生活,所以他每次收到压岁钱,不出正月就花完,用来买自己喜欢游戏机,买想要送给家人礼物。
如今贺霄已过而立之年,直没有考虑成家事,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事业上,比开创集团基业父亲更像是工作狂。
贺桥反而早早地结婚,不再贪玩,有对未来理想,这份理想中依然含着天真热忱,也依然顾家,假期不会用来加班和出差,只用来陪伴爱人与家人。
时光荏苒,两个孩子性子倒都没有变。
平静水面下蔓延着仅有他知晓暗潮汹涌。
对刚刚得知穿书秘密贺霄而言,这刻“贺桥”应该像极个心机深沉反派。
而对池雪焰来说,宛如反派
贺淮礼并不担心这个家里会出现旁人议论里豪门争纷,他深知每个人脾气,都不是贪慕名利性格。
活到这个年纪,再回望正年轻孩子们,他想叮嘱只有句:放手去做自己喜欢事,即使是不想继承家业,也没关系。
反正他们如今都有接纳失败底气,有不必再被责任捆缚自由。
这是贺淮礼花大半辈子,才封好压岁红包。
对这个忽然被正式宣布决定,没有人感到过分意外,此前早有预兆。
贺淮礼见证他们长大,也见证自己老去。
又是年新春,发间银丝更多,精力也大不如前。
在年前,他陆续完成不少交接工作。
就像妻子说那样,他活五十多年,每天都不敢停歇地往前走着,起初是对家人责任,那是个家庭,后来是对整间公司与所有员工责任,那意味着无数个家庭。
人不是机器,会出错,也会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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