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十将茶杯搁下,食指在边缘划半个圆,在
宋十九揣着紧张而酸涩心跳,顶着横冲直撞呼吸坐到李十对面凳子上,隔着小小桌子望着她,问她:“未问过你,那个瞧上你军阀,你如何摆脱呢?”
李十支着桌面指尖挪挪,敛目看她:“招几个小鬼,吓跑。”
宋十九笑笑,又问:“那日日缠着你女鬼,又是怎样?”
李十坐下来,为自己斟杯茶,不知想起什,轻轻笑声:“念三天三夜经。”
宋十九将头垂下去,听着她斟茶动静,不大会子才将头抬起来,问她:“那呢?你预备如何驱赶呢?”
姐腊月兜风。
痛快。
李十进房掩门,却闻屋内股娇小甜香,带着淡淡皂角味儿,似暗夜里携花露精灵,羞赧却毫不迟疑地在狭小房间里铺散开来,李十抿抿唇,见香味主人站在窗边,在月色中露出小半个银盘似脸颊,手拨着刚洗好头发,手翻着李十摊在桌前书。
李十藏在裤兜里手指不自觉地动动,无名指指甲在粗糙布料上轻轻刮。
宋十九听见响动,转过身来,眼里牙清醇笑意仿佛是从月亮上剪下来。
李十怔住,拧眉看向她。
宋十九认真道:“非人,不怕招魂,也非鬼,念经不管用,你要如何吓唬,才能让不喜欢你呢?”
李十心里“咯噔”跳,宋十九话似沏茶时收尾那滴,意犹未尽,缠缠绵绵,却又干脆利落地坠在心湖正中央,昭示着水尽茶开,千言万语要携香裹热地等她来尝。
但她只将薄薄杯盏在指头间握握,端着那杯滚烫心意,没有半分入口念想,好半晌才抬眉头,反问她:“喜欢?”
宋十九点头,呼吸顿顿。
李十清清嗓子,走到桌边,手伸出来支着桌面:“还不歇息?”
宋十九抿抿唇角,小声道:“这屋子里有些冷,方才去后厨讨些炭,替你加在炉子里,粗是粗些,总比冻着强。”
李十幅度微小地偏着脸,半斜着凤眼望着她,也不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。她打量人时候总是副凉悠悠神情,好似在思考将眼前人同自己距离怎样精准地测画出来。
宋十九忽然在这样表情里有些委屈,许多话她本来还不想这样快告诉她,可谁叫她是个小怪物呢,她生命似被浓缩似,感情同时间起被压成严严实实小块,沉甸甸令她透不过气来。
同她在起十几天,却像望着她十几年似,若说岁月匆匆有什坏处,大抵便是如此,只人满当当地占据她所有时光,哪里还搁得下旁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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