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舟趁着这会儿工夫走到铜镜前看眼,铜镜中人鬓发凌乱,面色苍白,五官和他生得极为相似,俱是精致漂亮长相。这种感觉很奇怪,像是面对着个极为熟悉之人,但熟悉中又浸透着陌生感觉。
从今天开始,他和这个人就算是合二为。
原主生命在几个时辰前就已经结束。
那代替原主活过来他,又能不能躲过劫活下去呢?
余舟叹口气,只觉情绪纷乱不堪。
“公子……”小寒扶着人进屋后,先点烛火,转头时看到余舟苍白脸色不由吓跳,忙道:“公子这是伤到哪儿?脸色怎这难看?”
余舟身量本就有些瘦削,在敦实小寒面前显得近乎孱弱。
这会儿他额头渗着冷汗,面上毫无血色,松散领口隐约露出道红痕。
那红痕落在他白皙脖颈上,显得极为触目。
小寒目光顺着那道红痕往下瞥,这才发觉自家公子身上衣衫凌乱,像是……被人扯开过。实际上,这是因为余舟不大擅长穿这样衣服,从寻欢楼逃走之时匆忙套上身压根没顾上打理。
爹过来查岗,特意留小寒在家里替自己打掩护,只是不知道对方三更半夜为什会出现在狗洞旁边。
“你怎在这儿?”余舟小声问道。
“公子先出来再说。”小寒扶着余舟从狗洞里出来,道:“看天快亮,寻思公子应该快回来,就过来瞅瞅。”
小寒知道,他家公子虽然常去花楼喝酒,但也只是喝酒而已,从不过夜,所以他估摸着天亮之前,对方肯定会溜回来。
“嘶……”余舟起身时扯到身上伤口,疼得倒吸口凉气。
他虽然成功离开那个地方,但事情到底会不会牵扯到他还未可知。
若是依着原书设定,裴斯远此番原是打算将计就计,所以醒来后发现事情超出预期,应该不会大张旗鼓彻查吧?
但
“公子……”小寒那表情几经变换,像是要哭出来似。
别人或许不知,但小寒与他家公子素来亲近,知道他家公子长到这大还没开过荤呢。
可眼下这情形,他家公子看着怎像是让人给……
“小寒,你去帮烧点热水,要沐浴。”余舟开口,打断小寒脑补。
小寒闻言这才回过神来,忙应是,溜小跑烧水去。
“公子受伤?”小寒有些紧张地问道:“伤着哪儿?要不要紧,要不去请个大夫来看看?”
“无妨。”余舟忙道:“喝多酒跌跤。”
“公子素来不爱喝酒,是哪个不长眼灌您喝酒?”小寒问道。
余舟摆摆手,怕说话声引起别人注意,示意小寒先回住处再说。
小寒会意,忙扶着余舟去宅子靠西小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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