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喜朝余舟投去个安慰目光,引着他进御书房。
这御书房和余舟想得不大样,并不是传统意义上书房,里头十分宽敞,分内外厅。外厅是朝臣们议事地方,内厅则是皇帝办公和暂歇地方。
余舟进去时候,路知南正坐在案前点茶。
听到余舟行礼,他连头都没抬,只示意人不必拘着。
余舟第次见皇帝,不可能不拘着,只敢老老实实立在旁。
这内侍年纪约莫二十岁年纪,名叫来喜,看着是个挺好相处人。
“多谢公公提点。”余舟忙道。
“余舍人不必客气。”来喜引着他到御书房外头,又低声道:“您若是有心,倒不如多仔细着裴副统领,千万莫要惹他不痛快。”
余舟如今早已知道裴斯远是这宫里第个惹不得人,闻言连连点头,脸“懂得”表情。来喜看他这副神情,只当他是真懂,忙露出欣慰表情。
来喜他们在宫里当差久,都知道武人难伺候,而这裴副统领就是武人里最难伺候那类。
会恪守本分记录,至于陛下起居日常,你自己掂量着办吧,莫要辜负圣意。”
他这话原是想勉励余舟恪守本分,像他从前那般五十记录皇帝言行。
可余舟听之后,却领悟出另层意思:
既然前朝重要事情都记清楚,皇帝私生活马虎些也无妨,主要还是揣摩圣意让皇帝高兴更重要。
做好所有准备,以及心理建设后,正式当值这日,余舟心情已经恢复不少。
不过好在他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起作用,这会儿他倒是不像前几日那般心虚,见到皇帝之后也没那害怕。
因为他这会儿已经坚信皇帝并不知道他和裴斯远事情。
“成!”旁来喜突然开口道。
路知南眼底带着几分笑意,开口道:“把这盏茶给裴副统领端过去吧。”
余舟闻言怔,目光下意识在房中逡巡周,这才发觉不远处矮榻上倚着个人,那人长手长脚,倚在矮榻
要说他做过什事儿,倒也不见得,严格说起来他平时甚至很爱笑,脸沉着脸时候都不多。
但有时候吓不吓人,与爱笑不爱笑压根没关系。
就像毒蛇,哪怕趴着不咬人,任谁见都很难不害怕。
“陛下,余舍人到。”来喜立在门外通报道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不多时,里头有人道。
他这几日早已自催眠成功,坚信裴斯远不认识他,在对方眼里他们只是毫不相干陌生人。
所以他自己也必须假装:
他和裴副统领并没有夜荒唐!
他也不是皇帝情敌!
“余舍人不必紧张,陛下仁厚,从不爱发脾气,好相处得很。”给余舟带路内侍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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