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呢?”路知南问道。
“所以?”余舟怔,没想到还有所以。
他也不敢抬头,生怕抬头自己就吓得出不声,于是继续垂着脑袋,道:“臣这胆小人……听此事都不害怕,只觉得畅快!那贼人夜半纵火,要烧死臣,若非裴副统领重重惩治他,将来指不定多少人有样学样,要烧死……旁人呢。”
他原本想说有人要烧死他,说到后来难得机灵下,改口说旁人。
“届时……”余舟盯着自己脚尖,小声道:“届时这家烧完烧那家,那京城成什?岂不成灶膛?”他这话还是跟裴斯远学,算是现学现卖。
庄舍人看着他,几不可见地朝他努努嘴。
余舟慢慢转头看向另侧,这才发觉众人目光,顿时出声冷汗,吓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。
“余舍人,你方才说什?”路知南问道。
“……臣……”余舟脸惶然,被旁边庄舍人悄悄捅下,才慌忙起身朝路知南行个礼道:“臣不曾说什。”
路知南看着他,问道:“你可是对吴尚书所言有不满?”
威严,余舟偷偷瞥眼庄舍人起居注,知道这人是刑部吴尚书。
刑部尚书,官很大!
而且听这人口气,应该是巴不得裴斯远在牢里别出来。
“他在闹市动私刑,闹得百姓人心惶惶,如今都过数日,京城百姓都还吓得闭门不出,这影响着实恶劣。”吴尚书道:“老臣恳请陛下定要严惩不贷。”
“啧。”余舟目光落在庄舍人起居注上,忍不住啧声。
“派胡言!”吴尚书怒道。
余舟缩缩脖子,不敢吱声。
他方才只说这几句话,就紧
“臣……”余舟垂下脑袋不敢看对方,目光不经意落在庄舍人起居注上,那里赫然写着吴尚书方才要求对裴斯远“严惩不贷”话。
那刻,余舟心中不由涌起股莫名勇气,他开口道:“回陛下,臣听吴尚书说京城百姓人心惶惶,家家户户闭门不出,臣……想提醒吴尚书,或许是他早朝出来太早,路上才没人。臣来得晚,路上很热闹。”
吴尚书闻言面色铁青,大概是没想到余舟个黄毛小子竟敢与他叫板。
他哪里知道,余舟只是有说,压根没敢往叫板上去想。
就算他想,他也不敢啊。
他这声并非故意,他自己甚至都没意识到,只是心里对这说法不以为然,便下意识从嘴上表现出来。
可他不知道是,他这声“啧”发出时候,正是殿内寂静之时。
于是,霎时间十数双眼睛都瞟过来。
余舟看到庄舍人笔尖顿住,下意识看向他,见他也正看着自己。
“怎?”余舟小声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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