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要坐马车走?”于景渡问容灼,“你马先放这儿,或者让人送到江府。”
“刚下过雨,路上不好走吧?”容灼道:“还是骑马吧,咱们骑慢点就行,没事。”
于景渡又伸手在他额头摸摸,见他精神比方才更好些,这才答应骑马。
这次,于景渡没让容灼坐前头,而是坐在自己身后,这样跑起来时候他便可以替对方挡着点风。
“路上别睡觉,抓紧。”于景渡朝容灼道。
他转头看向身边容灼,颗心不由便柔软许多。
或许他曾经没能遇到这样个人,但如今遇到。
这想来,于景渡觉得上天待他倒也不算太薄。
于景渡这是第次朝别人说这段心事,比他想象中似乎更容易些。
又或许,因为在旁听着人是容灼,所以他才会觉得容易……
“那他后来自责吗?”容灼问。
“大概是自责吧。”于景渡冷笑声,“自责到见到他就内疚,所以日子久,就不想再见到这个儿子,索性眼不见为净,找个由头将人送到边关。”
自那之后,于景渡在边关待就是数年。
皇帝从未主动问过他境况,连句死活都没问过……
“直到那年,他在战场立大功,也丢大半条命。”于景渡道,“边关大捷,将士和百姓都需要安抚,他那位好父皇便顺势给他个亲王爵位。没有加冠就封亲王,倒是给足他面子。”
容灼闻言便乖乖伸手揪住他身体两侧衣服。
这会儿正是黄昏,雨后晚霞浓烈又漂亮,将两人马笼在无边火红里。
“青石……”容灼忽然叫他。
“不舒服?”于景渡问。
“不是……”容灼开口,“就是突然想到,今天是祁妃娘娘忌日,宴王
两人道下山,容灼体力比想象中还要好些。
他路走下来,竟也没让于景渡背着,直到下山之后,才爬到对方背上。
山脚下有处驿站,是帮来往香客寄存马车地方。
香客们若要上山,便可以将马车或马先放在驿站,待下山后再来取走,很是方便。
容灼让于景渡背着走,便是山脚到驿站这段路。
不知为何,容灼感觉于景渡情绪不大好。
他只当对方是心疼自己好友,便在对方手上捏捏,安慰道:“宴王殿下定很珍惜你这个朋友,你能陪他度过年少时光,如今又能继续与他做知己,这也许是老天爷对他补偿呢。”
他不知道,这话说出口,不仅没安慰于景渡,反倒更扎对方心。
因为这多年来,于景渡都是自己个人度过,没有个像“青石”这样朋友,陪伴和开解他,自始至终他都是个人。
不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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