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灼见状有些着急地看向于景渡。
于景渡却手按在他肩膀上,扶着人转个身,低声在他耳边道:“别回头看。”
容灼不明所以,但还是乖乖照做。
随后,于景渡从腰间取出黎锋给他那只匕首,走到发狂张平身边,刀干净利落地扎进对方手背。
张平吃痛,手上力道登时不受控制地松。
这几日工夫,他们稍有脑子都将事情想得差不多。
他们是太子豢养私兵,太子旦失势,就意味着他们连饭都吃不上。
眼下这形势,投诚尚有线生机,负隅顽抗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。
幸好,他们和张平不样,和宴王没有恩怨。
“丁伯连……你跟宴王是伙儿!”张平道:“你们别听他,这几日若非他妖言惑众,你们怎会心甘情愿跟着投诚?”他说罢便往丁伯连身上扑,看那架势竟然是打算将人徒手掐死。
于景渡这人气质本就冷冽,不怒都自带几分威压。
如今他逼视着张平,眼底锋芒毫不掩饰,竟是令见过不少风浪张平也不由心虚。
“你……”张平再次开口,这才发觉自己声音竟有些发抖。
在场众人原本也有些拿不定主意,但听到于景渡方才提起戍北军时,这才反应过来。
怪不得张平直不忿,对于郭振邦朝宴王投诚事毫无兴趣,甚至直想要阻拦。原来他打竟是这个主意,知道自己落在宴王手里不会得善终,便想拉着旁人垫背。
他怔怔转过头,看着眼前这张略有些熟悉脸……
他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,数年前在北江,某次小规模战事过后,俘虏中有个人也是像他今日这样发狂,死死按着
连日来压力和恐惧,早已让张平精神濒临崩溃。
他作为戍北军叛徒,自知落在宴王手里定会死得很惨,可他不甘心!
他不是宴王对手,如今气极之下,只能朝丁伯连动手。
就算是死,他也要拉个垫背起死!
众人忙伸手去拉他,然而张平如今犹如困兽,掐住丁伯连手用上死力,众人时之间竟是有些掰不开。
幸亏他们没被蛊惑,否则这会儿当真肠子都要悔青。
想通这节,众人看向张平目光便带上几分责备。
“你们太天真!”张平索性破罐子破摔道:“屯私兵可是大逆之罪,真当宴王会饶你们吗?交兵符,大家谁也别想活。”
“不交兵符,跟豫州营拼个鱼死网破,然后呢?”旁丁伯连道:“太子已然失势,你是想凭借这几万人马揭竿而起做皇帝?张将军,旁不说,且问你,后半个月粮草你去哪里弄?”
张平闻言张脸顿时就垮,在场众人也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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