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动作不停,摘下帽子后拉开拉链,将外套脱下,紧接着是短袖、长裤、内裤。很快,他整个人脱精光。
与此同时,墙内,平静水面突然剧烈波动。
不知哪条先开始,或许是其中条小鱼吧。忽地拼尽全力向前游,速度极快地直直往外冲,头狠狠地撞在透明玻璃上,力道之大,很难让人相信它不过是条手指大小小鱼。
它拼死撞,不过在玻璃墙上留下点血渍和白色什物质,水波荡漾,那点儿痕迹很快消失不见。
尸体慢慢上浮,被几条鱼争抢着吞进肚,而后,那些鱼向远处游去,待距离差不多,并直直冲向玻璃墙,“咚”声,撞向墙面。
“它已不在此处。”
室内除血迹,空荡荡片。
贺楼追问:“那这栋楼为什会多层?”
少年仍旧闭目,蹲下去,手心贴上地面,细细感知。
下秒,他像是被烫着似猛地收回手,向淡然面上多些波动。
贺楼隐约听懂陆言礼言外之意,心情复杂。
说起来,这像是他们自作自受,如果陆言礼没有感知到他们杀意,就不会动手?
但至少贺楼和黎家姐妹安安稳稳活到现在,就说明陆言礼暂时不想杀他们,又或者,因为他们在陆言礼眼中还有利用价值吧。
猎物和猎人身份对调,贺楼心情复杂。
陆言礼方才泄露几丝疯狂尽数收敛,淡淡瞥三人眼,转头问林大师:“你看出源头在哪儿吗?”
条、两条、三条……无数条……所有鱼跟发疯似齐刷刷送死,条又条新鲜尸体被争夺、吞吃,向温顺游鱼们相互冲撞、撕咬,干净水面点点被血搅浑,无数条大大小小鱼类尸体漂浮上去,远处又有新鱼赶来。待男人赤条条站在玻璃墙前时,里面已成为片血湖。
男人动作没有停下,伸出双手向后背过
“这里面是……”他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震惊。
*
市中心,兰之玉海洋馆。
平日里工作人员本就不多,今天更是冷清。道高大身影缓缓步入大门,他站在巨大深蓝色玻璃墙前,伸手拉下兜帽和口罩。
赫然是住在405住户关云龙。
林大师不语,没有管在眼前爆发私人恩怨,听见陆言礼询问后,只是缓缓抬手,掌心黄铜铃摇。
“叮铃——”
又是似有似无空灵绵长铃声,两具僵尸其中具立时转向,僵直身体,跃起、落下,额前贴着黄符纸被平地生起阴风刮出簌簌声响,让人很担心下秒符纸就要被吹破。
担心是多余,它稳稳当当向405大开房间前进。
与此同时,少年老成林大师缓缓闭上眼,借由它眼睛扫视着室内环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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