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楼悄悄松口气,但他再也不敢试图违背村规。这次还好,如果有下次呢?
其他人同样如此。
光看这些村民表现,很难说服自己他们还是人类。但他们执行任务自有其规则,连鬼也要遵守,这是他们唯能逃离方式。连彼此对视也不敢,安安静静等待。
结阴亲,其规矩自和寻常婚姻不同,而他们红河村规矩又更加不样。如村长儿子迎娶,就得提前按死者奠辰算好“吉时”,当天起灵迁棺。迎娶来新娘亦得算好“吉时”,分钟不多分钟不少地将新棺木连同花轿抬进男方家中。
午夜零时,二位新人见面。若合心意,便正式见礼,拜过天地,二拜见
是,为他将那本村规认认真真研究好几遍。
村规,村规。
作为村民,自然也要遵守。他们怎能在喜宴上不高兴呢?
秒、两秒、三秒……
短短几秒钟比几个小时还长。
住为贺楼捏把汗。
他会怎做?
贺楼好歹也是做过多次任务人,除陆言礼那次轻视对方狠狠翻车外,对付这些诡异多少有几分经验。他慌乱几秒钟后,立刻在那句“要罚”说出来之前道歉:“村长,村规上说,喜宴时大家必须起高兴庆祝。”
他着重强调高兴这个词,说出这句话时,他掌心充满汗水,整个人僵在原地,但他仍旧强行做出镇定模样。连呼吸频率都未乱多少。
如果不是背上生出冷汗已经打湿背部衣服,贺楼估计自己都要认为自己镇定自若。
终于,凝滞风重新吹拂,村长、村民面上白惨惨近似纸人平板表情也跟着活动开。
“今天是儿子喜宴,大家要高高兴兴庆祝。”村长重新说道。
整个广场才重新活过来,那些村民重新挂上喜悦笑容,安静听村长说话。
仿佛刚才变故从来没有发生似,没有人再提起规矩词,也没有人再往贺楼身上多看眼。
陆言礼同样收回视线,表现得和其他村民样,认真听村长说话,该鼓掌时鼓掌。
随着他这句话说出口,所有村民笑容僵在脸上,张合细长裂口停住,维持在个努力扬起又要开口说话滑稽角度。陆言礼也不例外,站在人群中,和他们样,诡异笑容停顿在脸上。
唢呐声仍在继续,噼里啪啦爆竹和远处呆板迎亲声越来越近。就连阴冷风似乎也凝滞。
现在唯还在动,就是黑白照片上村长儿子。他笑容慢慢耷拉下来,嘴角和眼角都逐渐往下撇,黑色眼珠直勾勾看向贺楼。
“村长,村规里说过,喜宴时候,大家必须高高兴兴起庆祝。”
异状突生,贺楼反而更加冷静,他再度重复遍自己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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