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裴清沅感觉事态渐渐超出控制,他深呼吸,试着辩解道,“是字面意义上不知道。”
“对,也不知道。”萧建平却十分认真,“每次研究取得突破时候,都以为自己对它有新认知,结果往往就会遇到无法跨越门槛,认知不停地被推翻,之前努力仿佛是场徒劳,所以到现在,依然觉得对它无所知。”
“尤其是设计出些与医疗领域交叉产品后,本意是想为那些行动和视野受到限制人们提供帮助,比如妻子,可是各种固有缺陷和狭窄使用范围无法避免,妻子本来对此充满期待,她直把看作是什伟大英雄,可听完那些絮絮叨叨说明后,连她眼睛都会黯淡点——原来听起来无所不能人工智能只是这样而已,她会那样想,也会忍不住拷问自己,就是这样而已吗?”
裴清沅沉默,手机里开着免提,旁听小机器人和花花也起沉默。
他突然发现打这通电话是个错误决定。
萧建平从对面高中生这个问题感受到无穷深意,连手头工作都顾不上,霎时全神贯注地思考起来。
小美存在是事实,他自己已经意外听到部分,比赛那天篮球队那群孩子又说得那认真,怎都不像是在撒谎,而萧建平看得出来小美主人其实是想要拦住他们。
这个名叫裴清沅高中生对小美存在保持着非常奇特缄默,说不上来这块手表来历,只是味地推给个连名字都没有“朋友”。
再加上萧建平与全国数得上名字各个人工智能实验室都有往来,迄今为止没发现有人训练出与小美类似人工智能。
在这些条件共同作用下,能推导出答案只剩个。
“你能告诉,你现在对人工智能最深感受是什吗?”萧建平循循善诱,企图步步瓦解天才内心竖起防线。
裴清沅表情片空白,下意识道:“……不自由规则逻辑,和想要自由心。”
这是他见过季桐心以后最深感受。
“对,这就是它最核心本质!”萧建平深表赞同,声音逐渐高亢起来,“摩尔定律逐渐失效,神经形态
天才往往都有古怪之处,划时代天才当然应该加倍古怪。
萧建平自己在学生时代搞出什新奇小发明时候,也会故意装作不是自己做,直到被人戳穿为止。
所以他很理解裴清沅此刻心情。
“究竟什是人工智能?”萧建平语气严肃,“这确是个很深奥问题,研究三十年,也常常会被这个问题所困扰。”
身旁正在加班工作同事孙培伟听到他莫名慎重起来声音,好奇地回过头张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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