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该是个疑问句，裴怀山却说得很肯定。
裴清沅点点头：“
知道。”
片刻沉默后，裴怀山下
某种决心，眼角
皱纹里漫上
丝带着叹息笑意：“你从小
裴清沅这样回答他。
裴怀山知道裴清沅被人工智能专业录取，也看过那则曾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新闻，不过他并不相信那些由网友们自己脑补出来情节。
“这是值得探索东西。”
裴怀山面露肯定。
他不懂这些新鲜事物，但知道这是未来方向，知道眼前早慧年轻人有足够能力。
很久以后，在深夜寂寥街道上，他等来另个需要太阳人。
所以裴怀山猜，那句话应该是正在专心剥石榴人说。
他第次见到曾经孙子以这样方式对待个同龄人。
那显然超出普通朋友界限。
可相同性别，让人下意识想要绕开那个最顺理成章答案。
泡桐树。
“其实是猜。”季桐笑着跟他说，“那时候年纪小，不想自己跟树有样名字，觉得很随便，直到后来有人跟说，春天泡桐花很好看，才开始喜欢这种树。”
他语气点也不难过，可上年纪裴怀山总是听不得这样带着伤心故事。
拿着盆刚洗好新鲜水果回来裴清沅，疑惑地看着偷偷背过身去抹眼泪爷爷：“你们在说什
？”
老少便整齐划地摇摇头：“没什。”
“你会成功。”苍老声音里似乎带着怅然，“那家庭呢？”
包含亲情与爱情家庭。
闻言，正为粒粒石榴籽除去果衣手指没有丝毫停顿。
“现在已经有家。”
裴怀山看着他动作，沉声道：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。”
不停转圈小狗想领着季桐去山里看看，他顺从地起身，和长辈打声招呼，便同小狗起走进绿意。
笼在树木余荫里洁净房子刹那间安静下来。
从裴清沅离开裴家之后，这还是已无血缘关系爷孙俩第次这样毫无负担地聊天。
“有没有想好未来要做什？”
“想研究仿生机器人。”
山风吹拂树影，在满窗绿荫前，季桐边啃桃子，边用朴实真挚句子表扬着果肉甜美，眼中满是餍足，老人养小狗难得不怕生，亲昵地在他脚边转来转去。
与不幸身世截然相反，他看起来像是在无数幸福里长大，澄澈又明亮，让人无端地想要亲近。
老人不禁想，是谁对他说那句话？
日光掩映下，裴怀山看见旁边裴清沅剥开个石榴，将粒粒红色水晶放进白净瓷碗。
裴怀山没有听“失忆”季桐再讲起更多往事，却仿佛能清晰地见到那个坐在树下凝望太阳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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