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算。你能指使得动许家兵?”
忽敕尔按捺着激动,沉声反问。
“哈哈。”楚歇难得爽朗笑,将江晏迟招呼过来,“这位是们大魏新封太子殿下,此事也不是想出来,们太子殿下少年英才,昨日夜里封书信告知,才让想到这个两全其美法子……此乃们大魏储君意思,您说,道旨意过去,那素来忠义长明军能动不动?”
江晏迟不能装看不见楚歇那个微妙瞥眼瞎子,只能点头:“嗯,是意思。”
刚推上位新太子,这便利用上。
兵部侍郎得个眼色,立刻作揖道:“合适,自是合适!那许氏百年侯府,三代镇守北境,个个骁勇善战,不过平区区个羌族之乱不再话下。”
楚歇指腹摸索着杯沿,煞有介事地瞥眼面前忽敕尔,笑意不减,声音压低些:“三百万银钱,换你西境十年太平。若你是个有本事,兴许换来更多,很划算。”
忽敕尔被点醒。
楚歇如七年前那个模样稚嫩,口齿伶俐少年,几句话正中心窝,踩住他野心,教他由心底生出种被看穿错觉。
只有西境安宁,他才有机会更快地统那残余顽固部落。
必如此沉重,等什来日,今日都在,便可今日。”
楚歇又给自己添杯茶。
堂上片寂静,都不知他这唱又是哪出戏。
江晏迟不赞词,始终沉默。他想到昨日夜里那忽敕尔所言,楚歇与北境镇国侯不睦已久,隐隐已能猜到他打算。
非得拖到壶茶都快凉。楚歇才长袖拂,撑着膝盖,身子微微前倾些许。
这些个心思诡谲阉人,果真城府深沉。诸多良臣默默不语,只敢暗下相顾,未有人敢言阻。
只是北匈这些年内战不断,只怕银钱也短缺,不知这三百万银两可是拿出。
楚歇与他打过交道,知道他是个敢赌,也是个胆大,更是个急进。
“好,与你换。”意料之中句回答,掀起楚歇
若是跟羌族再耗上几年,越拖越难打,届时可不是区区三百万银钱可以换回损耗。
而大魏不同。
屯兵百万北境,兴许只挪动个几步,羌族便不敢再动弹。
虽说有乘人之危之嫌,可到底,于自己还是有益。
忽敕尔眼底掩不住野心光芒,显然被说动。
忽敕尔闻见那熟悉柏兰香气,不知怎又想到那月色里,脖颈之下绰约可见锁骨。
眼神渐渐幽深。
“不若,北匈给予定银钱上支持,这战,们来打。”
此言出,江晏迟眼光锐。
吏部尚书薛氏脸色也微微变,想说些什,可是张口只能喊声:“这只怕有些不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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