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够有本事。
“小喜子,那个名为桃厘婢女呢!”江晏迟立刻四下寻那个小丫头身影。
“也,也不见!”
江晏迟怒极,将守着殿门禁军喊进来,那些人却道从未见过楚掌印出门,倒是桃厘姑娘,半刻钟前刚刚出去,说是去药房里拿药。
楚歇……楚歇!
他想到,那可是楚歇,何曾被逼得如此节节败退过。
那人本是如此骄傲。
如今那满身锐刺人,却因身子孱弱而吃尽亏,甚至被逼着说出求人话。
——对,求你。
江晏迟最后点醉意褪去,站在屋外看着宫女在自己眼神示意下斗胆推开门,深夜里那滔天怒火如今被其他复杂情绪冲淡些许,却还是没有勇气上前步。
可眼下陛下就跟蒙心似,小喜子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,只说:“陛下,您这样,娘娘会寒心。”
“寒心又如何。”江晏迟却阴恻恻地沉声,回顾望着殿门,“他可曾顾虑过寒心不寒心。事到如今,要他心里有那是再不可能,索性他要恨便让他恨去。”
话这样说着,可转身离开手,脚步却如灌铅般挪不开步子。
竟在院中站许久,露水化霜,挂在枝头。第缕日光刺入眼中,江晏迟这才从承鸾殿外长阶踏下。
步步,好像是真在远离什。
禁足之令在他面前如同空文,禁军巡守于他而言却似无人。承鸾殿眼线都已拔除,此人却还真有天大本事,不过半个时辰功夫,悄无声息地又除这内宫大殿。
江晏迟蓦然惊觉,这定不是半个时辰内能办到。
是昨夜,甚至更早时候筹谋。
原来楚歇早已知道许纯牧未能出京,早有
只见那宫女刚领着御医进去,立刻慌慌张张地又出来。江晏迟还以为是楚歇气性大又发火,正抬步要进去,便听到小喜子惊愕地说道:“陛下,娘娘不见!”
不见,偌大个人怎就能不见?
闻言心里沉,大步流星地踏入,里外扫视,果真是瞧着屋内空空荡荡什也没有。
楚歇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,拖着那副久病身躯,刚刚被自己消磨夜。
眼下当是虚弱至极,只怕下床点地都困难,这种时候还能跑去哪儿。
他看着那暄然日出,身形落魄,连肩头都在发着抖。他觉得——也许此生,他真再也没半点欢欣。
冬日风刮着脸颊,像是刀割似凛冽。
他没有去早朝,而是蹲着那长阶之下。看到御医来,便也跟在后头再行折返,此次却没有踏进屋内。
小喜子守在屋外,还有两个伺候婢女也跪在外头。大约是楚歇发很大火,不许人进去吧。
江晏迟几乎是瞬间,心脏刹那阵刺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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