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摩挲着那草绳,又像是擦出火似,教人焦躁不安起来。
江晏迟伤还很重吗。
楚歇知道眼下不是担心这个时候。
只怕暗处禁军已经在部署……还好,总算是拖些时间。
所谓绝地反击,能争取到这个程度转机,已经是极限。
“时间到。”赵灵瞿跺着脚,咬牙切齿地说,“到!”
“还差半刻钟。”楚歇看着城楼下圭表,不知为何,声音都小很多,像是有些体力不支似,“别急啊,将军。”
“你给适可而止!”
楚歇扶着城墙,将那绳索上细雪拂落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早就说,不要逼急。”
“说两个时辰就是两个时辰,早点都不行。”
你这次又是想做什。
外头雪很大,风很冷。
江晏迟心口闷痛,捂着伤口处忍着颠婆疼痛只教人驶快些。
*
时间分秒地过去。
“皇后呢……”他恢复意识后立刻问。
禁卫周统领最先见到他,问过御医陛下情况后,神色是前所未有严肃:“陛下,赶快去西城门吧。”
“出事。”
来不及接见刑部尚书和应天府尹。
他们只见宫女进出匆忙,皇帝陛下圣旨只来得及穿上外裳披件大氅就立刻坐上马车疾驰出宫。
寒风凛冽地吹起楚歇玄衣猎猎,那人面色清淡,好似这世间最绝情恶鬼。
苏明鞍解楚歇。
他是咬住猎物咽喉就不会松口野兽。
“放他出城。”
如今楚歇是被逼到墙角困兽,没有什豁不出去。
他心腹暗卫会护
“她会冻死!”
“呵。”
那人只是皮笑肉不笑。
街角远处传来些动静,让楚歇脸色有些松动。看到马车上被搀扶着匆匆赶来人,楚歇睫羽几不可见地颤下。
是江晏迟。
段瑟在刺骨寒风中被吊快两个时辰,手已经白得染上些青灰。赵灵瞿在底下苦苦熬着,可看着楚歇面无表情那张脸,又怕张口,bao怒再惹对方破釜沉舟。
毕竟眼下许纯牧都出城。
如果楚歇真想拉着段瑟起死话,他怕是根本来不及救下她。
积雪落在段瑟和楚歇头顶,经久不化。
但楚歇脸色却好像比段瑟还苍白几分。
周统领说,楚歇将段娘娘吊在城门口。
这怎可能。
江晏迟头嗡嗡作响,只觉得很多事情乱作团,他根本还没来得及理清处,新状况又纷至沓来,教人目不暇接。
根本应付不来。
楚歇。
不敢赌是自己。
只能退让。
***
宫城。
江晏迟幽幽醒来时,门外祁岁已经等有个时辰,同他起等候是刑部尚书和城门守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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