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雪初消,溪边听琴。为祝贺陈楚楚与顾思齐顺利毕业,众人约着又聚次。佘小川毕业比他们早些,这回也算在起。
何燕微全曲都仔细听,又回味会儿,有些惊讶:“楚楚,你琴弹得很有些流泉先生脱俗意境,天天练很难练成这样,莫非有名家指点?”
流泉先生是凡世名琴曲大家,因出身世家,后又出家修行,在世家之间都很有些名气。
陈楚楚笑语滞,忽地有些脸红,别扭道:“什……就不能是自己领悟?”
众人原本还随心漫谈,见她
咔哒——道君像被他放回原位。
他愣愣地看着那道人平静无波双眼,忽然腿软,直直跪下去。
“希望,希望……”
他捂着心口,不知道心口白莲再次出现。
“希望……那个总是和抢任务、给使绊子讨厌张成宇,能够快点去死,不要再挡路!”
北斗仙宗为什要严格控制天珠流出吗?因为他们用许许多多天珠许下许许多多愿望,最后才能站在修仙界巅峰。”
他心跳如擂鼓:原来北斗是靠许愿杀那许多敌人,才有现如今地位?
他摸着乾坤袋,只觉找到条通往灿烂未来乾坤大道。
那天采珠会只收集到不到十粒天珠。这个数量还算正常,并未引起真传弟子警觉。
那名真传还笑着对他们说辛苦、有劳。他站在海边,浑身海水腥味,仰头看那光鲜亮丽真传弟子悠悠离开,心中像有股火在烧。
*
“海上之人有好沤鸟者,每旦之海上,从沤鸟游,沤鸟之至者百住而不止……”
琴音散去,吟诵未止。顾思齐诵完全文,有些意犹未尽,对弹琴者笑道:“楚楚,你这首《鸥鹭忘机》果然有进步。”
“说天天练着呢。”陈楚楚抬脸笑,刚才竭力作出淡泊出尘之态就化为派热闹生动,“要是没进步,怎到和光境,嗯?可是和思齐差不多时候破境,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天玑峰内门。”
其他人很捧场地为她鼓掌。
啊,也许……
他敷衍事地和别人说些话,匆匆奔回自己狭小居所。屋室简陋,尤其在他想找个藏东西地方时,这简陋真是让他更加心虚气短。
最后,他目光无意间投向道君像。
那是他从凡世带回来像,木头做个三绺长须、手执拂尘中年道人。据说这是切道法开创者,是天地间第位大能,人人只称“道君”。凡人们将他当天神信仰,日日参拜,祈求他能带来平安与富裕。
他吞吞口水,鬼使神差地拿起道君像,在它背后开个不起眼小口,再将天珠塞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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