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人一直弯着唇角,平凡的脸在深夜的光影中显出了一丝诡异。
赵冰婵面上镇定,心中打鼓。面对修士,她实在没有任何把握。
“也好啊。我原本就是去城里赚钱的哩,有钱赚当然好。”
那张微笑的面容看上去十分和善。
赵冰婵悄悄松开了紧攥的拳头,说:“好……勇叔,先把这一路护送的十两银给云留。”
“勇叔。”
赵冰婵却站了起来,从他背后走出。她直视着谢蕴昭,身体还在微微发抖,神色却已经镇定下来。
“刚才的事,我当没看到,冬槿和勇叔也当没看到。”她不顾其他两人的异色,冷静地说,“按你的身手,要杀我们三人不过举手之劳。刚才出手,也是为了救我们,我明白你没有恶意。”
“对的哩,我只想赚钱哩。”谢蕴昭笑眯眯,“他身上钱不少哩,我们二八分行不行?”
赵冰婵摇摇头:“你留着就好。说好的十两银我也会付给你,但我希望,进平京城后,你可以继续留下来保护我,月钱我一定给够。”
罢了。”
赵勇深吸了一口气。空气中还漂浮着血腥味和妖兽的腥臭味;他也怕,但是再怕,他也要把身后的两个姑娘护住了。
“白莲妖人是修士……你能轻易杀死他,你一定也是修士。”他死死盯着谢蕴昭。
他的目光让阿拉斯减不高兴地“汪”了一声,又吓得对面一抖。刚才这只大狗一口就咬断了妖狼的脖子,这一幕谁也忘不掉。
“什么修士?我没见过修士,你不要血口喷人。”谢蕴昭义正言辞,“刚才你们见到的是我的独门绝技倚天屠鸡诀,杀鸡杀贼不费力。这个人死得这么容易,怎么可能是修士?还没我以前山头的老母鸡难杀。”
“不用哩,等到了平京再说。”对方笑眯眯地,“虽然我没读过什么书,但也知道做人要讲信用的哩。”
会讲信义——这句话让赵冰婵更加放松了一些。世家惯来看重声名、品质,赵冰婵闺中也读书,很听了些名士风流之举,下意识更信任讲信义的人。
“那便,”她深吸了口气,才觉得有点腿软,“交给
“女……郎君!”
“郎君!”
“我听说平京戒严,不许外来修士进入,也许这就是你需要一个身份的缘由。和我们待在一起,能更好地掩饰你的身份。”赵冰婵竖起一只手,压下反对,“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,我也很愿意被你利用,相应地……你只需要提供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帮助。如何?”
沉默。
未尽的火光映亮对面人的脸孔。
对面三人一脸“我信你的鬼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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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勇有些焦躁: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