喇叭也掉下去。
荀自在勉强停在空中。
短暂时间里,他竟然瘦大截。原本就是瘦长身材,现在几乎是具皮包骨。
与之相对,束缚谢九恶念二重身却变得更加庞大和臃肿。那只可怖头颅垂下来,几乎要把两人口吞下去。
荀自在喘几口气。他想,这是最后。
“你们要是不信,就把道君像全砸,看看是不是会转运……肯定会,保证……”
反正人们只会记住转运好事。骗子都用这招。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还有阴阳谋。荀自在早就学会。
“啊,被谢九郎抓住……,bao露他秘密,要被杀……今后不能给大家算命测字,对不住……啊,这个黑色东西是什,要死……”
他放下喇叭,真吐口血出来。
他也不擦,就抬起头问:“谢九,待会儿死,你就这辈子都洗不清。谢师妹,你瞧,有时候啊……就要走点邪路子。你不该比更擅长?”
——而且学堂夫子说“亲亲相隐”呢,谢九郎以下犯上,实在……
人想象是无穷。
未知是最容易被拔高。
有证据罪行,会激起民愤。
没证据却说得有鼻子有眼,却会愈发激起人们无穷联想。
链,手拿着喇叭,本正经地说:
“经过测算啊,发现……刚刚小姑娘说都是真,这个谢九郎特别坏,身上血光冲天煞气鄙人……哦怪不得他明明占卜很厉害,却从不给太多人算卦,定都是把时间用去勾心斗角。”
谢蕴昭听得睁大眼:这也行?她只是没证据,荀师兄说这压根儿是玄学啊。
可是……
——听上去有几分道理。
他对她眨眨眼,懒洋洋地笑笑:“年轻人……要多读书。”
谢蕴昭被他逗得想笑,可张嘴,却眼睛发涩,句话也说不出。
谢九原本直看着谢蕴昭。这时,他才转过脸,正眼看看荀自在。
“你不错。”他淡淡地说句,“可是,你能看见东西太少。杀……也不会如何。”
“杀你……也够。”
谢九和沈佛心布置半年。
荀自在在京郊……却也忙活小半年。
乃至更久之前……他就是这里“小神仙”。只是他没有告诉别人罢。
十年磨剑,只在今日。
荀自在还在有气无力地说:
——瞎说!人家谢九郎什身份,不比他个小算命厉害?
——你才瞎说,家里丢鸡是小神仙给找到,又不是谢九郎找到。信小神仙。
——你们不懂,所谓“院墙深深”,深宅大院不知道多少肮脏事……
——有道理……
——反正没见过谢九郎,但见过小神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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