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是说,还是可能是欧阳锋。”老人捋捋胡须,颔首微笑,“姑且就做个欧阳锋吧。”
“不等等前辈冷静,这不是什好名字……”
“老夫决定,老夫就要当欧阳锋。”老人斩钉截铁,长长雪白眉毛抖动两下,落几片薄薄雪花。
谢蕴昭:……
老人看她无言,就像取得某种胜利样,更笑起来。他再端详谢蕴昭,忽道:“咦,你瞧着骨龄不大,如何就神游境?哦,火木相生双灵根……可这也不大对,没有这快。莫非是大能转世,胎中之谜逐渐解开?”
她只想试探二而已。难道这位突然出现前辈真……头脑运作可能出些偏离人类定义“正常”问题?
能出现在海棠谷中,应当都是北斗仙宗人。但谢蕴昭没忘记,辰极岛曾被白莲会人侵入。
不过仔细看去,老人浑身笼罩着股玄奥却清正气息,令他时而显得平凡如草木,时而又如巍峨伫立山岳。
“你又是谁?”老人看着谢蕴昭,又看看她怀里四白眼鸭子,“你为什还带着只小凤凰?凤凰消失许久……嗯,记得是这样。”
“……嘎!”
老人浑身只件灰白道袍,和双深灰色靴子。根根头发雪白,用根灰扑扑树枝绾起来,直垂到接近腰部位置。
他很高,目测接近两米,虽然须发皆白,却精神矍铄、眼神锐利。
“是谁?”他很认真地问。
谢蕴昭张张嘴,灵光现,肃容道:“你是欧阳锋!”
“嘎?”
胎中之谜是指大能转世后,经由母胎孕育,灵智被今世人生蒙蔽,而忘记前尘情形。如能解开胎中之谜,就可忆及前尘过往。
但十万年来,“大能转世”说虽不时流传,却从未听闻谁曾真确认前世身份。或许大能转世说本就是无稽之谈,也或许是无人能破解胎中之谜,以致灵慧渐消,彻底告别前世。
老人说出胎中之谜并不奇怪。谢蕴昭有时也怀疑自己身上有什前世之谜,但她这方面向来看得开。
达达过去从没被人认出是凤凰。它听,登时有些激动,高高举起翅膀扑腾两下。
又被谢蕴昭按住。
“晚辈是天枢真传谢蕴昭,家师姓冯,上延下康。这是晚辈友人,前辈叫她达达即可。”她恭敬礼,又有些尴尬,“方才晚辈无礼,其实前辈并不是欧阳锋……”
老人疑惑:“不是欧阳锋?那是谁?”
“这个,晚辈也……”
“哦?”
鸭子和老人露出几乎模样惊讶神情,随之而来是模样深思。
“嘎……”
“欧阳锋,原来是欧阳锋。”老人捻须思索,释然点头,笑道,“是欧阳锋!”
谢蕴昭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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