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侧卧榻上,眉毛紧蹙,右手抓着衣襟,呼吸有些急促,白玉似脸颊染薄薄红晕,眉心朱砂也愈发红得妖冶。
“师兄……魔气发作?!”
谢蕴昭惊,急急跑过去,握住他手,又探向
横里生出枝树影,又挡住所剩不多天光。
树荫之下有卧榻,卧榻之上有人侧卧,似乎睡着。
“师兄?”
谢蕴昭听见自己声音重重叠叠荡出去,更显得这方空间寂静落寞。
上几次来她也有这样感觉,但现在没有人应她,她好像才真正意识到,这天枢之巅胜寒府实在黯淡过头,也寂寞过头。就算白玉台再奢华,也掩不去这份落寞。
谢蕴昭攀登上天枢峰。
胜寒府在“线天”中,派曲径通幽之意境。
也显得冷森森。
这里是卫枕流洞府,但谢蕴昭只来过几次。更多时候,总是师兄来见她。
昨天师兄说,他将宗门上下信息都搜集整理遍,叫她今日过来起挑拣有用线索。
得。他在微梦洞府住得乐呵呵,和师父两个人简直组成最佳老年二人组,正欢度愉快晚年生活。
达达和阿拉斯减也很喜欢真君,部分原因大概是师父做饭菜更加丰盛。
谢蕴昭想,不管真君是走火入魔还是如何……姑且先当个和蔼可亲长辈相处,也并不坏。
她看够,想好,站起身。
“师父,真君,出门。”她跳上太阿剑,“晚饭回来吃——”
“师兄。”
她沿着铺设道路走过去,眼角余光中看见自己在水面倒影,也同样黑漆漆看不清。
卧榻上,玄色衣袍青年闭眼沉睡。
他在外面时总穿白色道袍,和同门相差无几;但谢蕴昭发现,他独自待在胜寒府里时,就喜欢穿玄色衣袍。
微暗光线里,那袭黑色比天光更暗,简直像什地下爬出暗影,要裹着他拖去未知另方。
此时还是上午,外面阳光懒洋洋,隐约已经照出些许嫩叶和绿意。
春天已近在眼前,但胜寒府中却仍弥漫着寒冷与寂静。
天当中只有特定些时刻,阳光会透过胜寒府上方线天,落在藏身峡谷建筑当中。
至于现在,洞府中光线幽微,只有寒潭水面折射着点点波光。
座白玉石台横在水面,上头座二层建筑雕饰富丽,却也显得更寂寞。
师父正从阿拉斯减嘴里抢救棵大白菜,顾不上抬头,只说:“知道。”
真君蹲在地上,聚精会神地研究个大南瓜,对别东西视若无睹。
哪怕冷风轻摇、鹤羽翻飞,有双淡青眼眸从云外投来瞥……
他也依旧沉浸在田园生活乐趣中,研究高兴就笑得胡子抖抖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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